“大虎,怕了?”梁啸瞥见了庞硕的脸色,笑着问了一句。
庞硕吸了一口气。“有点。右贤王之前就吃过君侯的亏,这次又被君侯烧了辎重,我怕他会急眼犯浑。”
梁啸“扑哧”一声乐了。右贤王如果不急眼,能撵着屁股追着两天不罢休?
“君侯,你不担心?”
“担心顶个鸟用?”梁啸收起笑容,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唾了一口唾沫。他知道庞硕紧张,他也紧张,可是紧张解决不了问题。这时候就是赌博,赌赢了,可以赢得喘息的机会。赌输了,大不了决一死战。究竟谁干掉谁,还说不定呢。
右贤王怎么了,他不是人?
见梁啸如此,庞硕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时间不长,匈奴人追到了谷口,见梁啸三人立在谷中,两侧的山坡上人影绰绰,旌旗若隐若现,不敢大意,连忙勒住了缰绳,报与右贤王。
右贤王闻报,带着几个贴身亲卫赶到了阵前。
“右贤王,蒲类一别,有两年了吧,过得怎么样?”梁啸用匈奴语大声说道。离开西域两年多,他的匈奴语生疏了,听起来有些别扭。
不过,这不影响双方将士听得懂。在场的这些人都是经历过西域那场大战的,也知道右贤王最后是如何灰溜溜的离开蒲类海,听到梁啸这句话问候,心情自然大有不同。
右贤王心头一紧。梁啸一句看似客套的问候让他重新想起了眼前这位年轻汉将的危险。追了两日,梁啸一直在逃,他已经忘了这位不是只会逃跑的小白兔,而是一头恶狼。
三千精锐对两千余疲军,自己是有些优势,可是又能如何,梁啸以前哪一次不是以少胜多?况且这小子一直在逃,突然停下来,谁知道他又在耍什么诡计。
这两天,右贤王有件事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梁啸总能在他追上之前及时逃走,每次当他安排人包抄,最后总会差那么一点,眼睁睁的看着梁啸绝尘而去。每次当他悄悄的逼近,梁啸总会在他发起冲锋之前的一刻警觉。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头追骆驼的野狼,猎物就在前方,但是总远也追不上。
现在他停下来,是准备反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