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啸是哪一个,左边那个还是右边那个?
在亲卫们惊恐的目光中,楼烦王忽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大声,笑得声嘶力竭,笑得泪流满面。
我就是个傻狍子啊。汉人准备了几个月,布了这么大一个陷阱,我却一直蒙在鼓里,真是蠢到家了。我不死谁死?丢了河南这块水草丰茂的牧场,就算单于不杀我,我又有什么面目活下去?
“杀!”狂笑声中,楼烦王抽出腰间的战刀,狂吼一声,踢马冲了出去。
亲卫们来不及多想,纷纷打马跟上。
他们与李广父子迎面相撞,就像一块小石头扔进了洪水之中,激起一朵水花,随即被卷得无影无踪。
李敢一刀砍下楼烦王的首级,顺手扯下了楼烦王的战旗,纵马奔驰。
匈奴人全面崩溃,再也没有战斗的勇气。他们有的掉头就跑,更多的则扔下武器,跪倒在路边,大声请降。他们非常清楚,败局已定,逃是逃不掉的,卫青等人还在后面等着他们呢。既然要投降,不如投降李广。
战事进行得异常顺利,不到半个时辰,汉军就控制了局面。看着漫山漫野的俘虏和战马,李广、李息等人乐不可支,笑逐颜开。这一仗打得轻松,不仅俘虏数量超多,而且损失非常小。疲惫之极的匈奴人根本没来不及组织有效的抵抗就被他们击垮了。
李广心情大好,他跳下马,让亲卫们帮他拔下身上的箭,解下战甲。他一直冲在最前面,杀得痛快的同时,也中了不少箭,只是有精甲护身,没伤着要害罢了。
李敢带着几个少年奔驰而来,翻身下马,将一颗首级扔在李广的面前,又拿出一只金制王冠,喜滋滋地说道:“阿翁,我杀死了楼烦王,可以封侯了吧?”
“是吗?”李广又惊又喜,捡起楼烦王的首级看了一眼,连忙点头。他虽然不认识楼烦王长什么样,可是楼烦王的额上有戴金冠的印迹,和李敢带来的王冠正相吻合,应该不会错。“小子,你这个侯爵有梁啸的一半。”
李敢哈哈大笑,乐得合不拢嘴。李广说得没错,如果不是梁啸坚持,他们就算想到了千里奔袭的战术,也没有这样的实力实施。一人三马的奢侈配置看似减少了骑兵的数量,却有效的保证了马力。论行军距离,他们比卫青等人要远了五六倍,可是现在卫青还没追上来,只能把这个功劳送给他们。
李息等人也赶了过来,看到楼烦王的首级,李息羡慕地说道:“将军,这一次,你们父子同时封侯,可是少有的传奇啊。”
“你们也不用担心。”李广一指山谷的俘虏。“大家都有份,哈哈,大家都有份。”
李息也笑了起来。李广说得没错。有了这些俘虏,再加上楼烦王的首级,不仅李广父子可以封侯,他们几个也完全有机会。即使是普通士卒,一笔丰厚的赏赐也是可以预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