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梁啸根本不想这么干。实际上,封了侯之后,他已经想退休了。不愁吃,不愁穿,有钱有闲,醇酒美人,香车宝马,这人生多美好啊。何必再去拼命,再去忍受那种挣扎在生死之间的痛苦和磨难?
见梁啸眼神复杂,枚皋有些幸灾乐祸。“是不是想起老子的教诲了?”
梁啸翻了个白眼,昂着头,故作潇洒地扬长而去。
枚皋充满同情地长叹一声。
……
正如枚皋所说,接连几天,梁家宾客盈门,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每天都有人来祝贺,礼物堆满了后院的几个房间。开始的时候,梁啸母子还很兴奋的清点,到后来,他们连看的兴趣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不断增长的数字。
梁啸很快就拥了超过五千金的家资。现在,他不再愁如何养活那些人了,他愁的是自己要死多少次才能还掉这些债——当然不是还给送礼的人,而是还给天子。
五天后,梁啸陪着老娘赶往长安谢恩。
在未央宫门口,梁啸受到了往日同僚们的祝贺。郎官们围着他,七嘴八舌,眼光热烈。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知道李当户和李舒昀都封了侯,西行的郎官们几乎也都得到了赏赐。在他们看来,从军征战,立功封爵已经是一个捷径。那些曾经和梁啸一起出使东瓯,最后却未能随李当户西行的人眼中充满了后悔之意。
和同僚们说了一阵闲话,约定时间请他们喝酒,梁啸带着老娘进了宫。
天子很快接见了他们。
天子心情很好,勉慰了梁媌几句,便让人带她去拜见王太后和陈皇后。梁啸却被留下了。
“进宫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郎官们的心气不一样?”
梁啸点点头,却又说道:“臣只怕他们将来会失望。”
天子眉头一挑,笑了起来。“看来你还没有被富贵冲昏头嘛。居安思危,不错。”
梁啸苦笑。“陛下有解决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