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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回到宫中,卫青也回来了,汇报了梁家之行的结果。天子听了,微微点头。
“这梁媌是个识大体的,知道分寸。传诏,赏百金。人穷则易为财所诱,位卑则易为势所制。如今梁啸未归,尚不能封爵,就先赏些钱财吧。待梁啸归来,朝廷自有封赏,让她毋须担心。”
“唯!”
天子又叫来严助、枚皋等人,将从刘陵处带回来的简策交给他们。“你们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大道理。淮南王父女乃是道门拥趸,如果连这点小技都解不开,还怎么说服他们。”
“唯!”严助接过,看了一眼,又递给枚皋。“陛下,既是儒道之争,何不请些大儒来与淮南翁主理论?”
天子眼珠转了转,连连点头。“你看谁比较合适?”
“博士吕步舒,乃是先帝时博士,广川大儒董仲舒的弟子,学问渊博,曾代师授课多年。”
天子想了想。“是那个习《公羊春秋》的董仲舒?”
“正是。”
天子犹豫了片刻。“那好,你找机会问问他。不过,先不要大肆宣扬,免得东宫(太皇太后)不喜,又坏了他的性命。”
“唯!”严助应了一声,退了下去。枚皋看完简策,递给身边的吾丘寿王,沉思不语。天子看看他,笑了一声:“少孺,你怎么了?”
枚皋皱了皱眉。“臣倒是觉得,这幅图怕不是儒者能解得开的。淮南翁主最近着力较多的是墨家学说,不如找几个通晓墨家的人来问问。”
天子还没说话,严助就笑了一声:“墨家杂学,不登大雅之堂。再者,淮南王府颇有墨家门徒,若是能解,何须等到今日。陛下,依臣之见,还是儒者为妙。”
枚皋欲言又止。
天子权衡片刻,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