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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鸣镝射穿盾牌,射中了盾牌背后卫士的肩膀。卫士闷哼一声,向后退了一步,盾牌之间出现了一个缝隙。刹那间,便有三四枝箭呼啸而至,其中两枝箭从缝隙射入,各射中一个卫士。两个卫士中箭,其中一人被射穿了脖子,摔倒在地,引起了更大的慌乱。

调虽大惊失色。

他知道梁啸的箭术好,但他没想到除了梁啸之外还有这么多箭术高明的射手。仅凭鸣镝的指引,就能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这些人不仅是箭术好,配合也非常默契。

在这么狭窄的战场上,被几名神箭手盯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刹那之间,调虽有些后悔。可是事已至此,他就算想撤也不行了。在这种不利于奔跑的地形上被人追杀,后果不堪设想。

调虽硬着头皮下令猛攻,同时命令卫士们在他身边密集防守,将盾牌高高举起,布成一个重重叠叠,如同龟壳的盾阵,以免遭到神箭手的狙击。

调虽有百余亲卫,足以保护自己,可是那些百夫长、十夫长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一看调虽躲在龟壳里,梁啸立刻转移了目标,向那些冲杀在最前面的百夫长、十夫长发起了攻击。

鸣镝一响,数箭随行。佣兵箭手们紧紧跟随梁啸,按照职位的高低,逐一清除匈奴人的军官和格外善战的勇士。在他们的重点关照下,这些人伤亡惨重,即使防护及时,也和调虽差不多,作茧自缚,再也不敢轻易抛头露面。

匈奴人虽然也在极力射击,但是梁啸等人大多躲在巨石后面,还有持盾的步卒保住,他们很难射中,反而容易成为攻击的目标。双方箭来箭往,匈奴人虽然数量多,箭术却大为逊色,几个箭术较好的箭手被清除之后,他们很快就落了下风。

梁啸八人以他们的高超箭术以少胜多,对匈奴箭手进行无情的碾压。

在他们的配合下,希腊老兵们发起了狂飚般的反击。虽然已经恶战了大半天,但是他们一直在利用地形进行有效的反击,又有意识的进行轮番休息,体力充沛。憋屈了半天,终于等于了可以大显身手的机会,他们怒吼着,互相激励着,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杀得匈奴人狼狈不堪,毫无还手之力。

调虽被压制在盾阵之后,冲杀在最前线的百夫长、十夫长被逐一清除,匈奴人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他们原本就不擅长这种密集阵形的步战,现在又失去了有效的指挥,只能凭借个人的勇力硬撑。

可惜,步战不是骑射,他们的罗圈腿没有希腊老兵们灵活,手中的盾牌不如希腊老兵的步盾宽大厚实,弯刀也没有希腊老兵手中的长矛利于突刺。挥动弯刀需要更大的空间,而且攻击意图明显,很容易就被希腊老兵的盾牌挡住,可是希腊老兵的长矛突刺却不是他们手中的骑盾能够抵挡的。

“哐哐!”弯刀砍在盾牌上,火星四溅。

“噗噗!”长矛刺入匈奴人的身体,鲜血喷射。

匈奴人虽然人多势众,却被希腊老兵们杀得节节败退。老兵们组成两个横队,互相掩护,如浪涌进,将一排排的匈奴人刺倒,踩在地下。他们的战靴踩在匈奴人的尸体上,血泊中,哧哧作响,山坡上野草已经踩烂,绿色的草汁和鲜红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将土地汇成一片泥泞。

调虽躲在盾牌之后,看不清整个战场的情况,却感受到了前方传来的压力。他心急如焚,连声催促传令兵吹响号角,命令部下向前攻击,询问战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