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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外号疯狗的希腊少年亚历山大策马上前,与谢广隆一前一后,首尾相衔,挡在了突班与梁啸之间。亚历山大用的是一根木柄铁矛,有两丈多长,很像是传说中的马其顿方阵用的矛。

突班见了,嘴角微挑,哈哈一笑:“鹿身上有一个伤,你身上就多一个伤?我怕你受不了啊。”

郭文斌紧紧跟上,大声的翻译给梁啸听。梁啸并不惊讶,他伸手摘下了弓,像弹琴一下拨了两下。“多谢贵使担心。受得了,受不了,都和你无关。届时我请公主亲自动手,公主难道还能要我的命?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大宛明珠根本看不上你家昆弥,他看中的是我这样的大汉少年郎啊。”

梁啸说完,放声大笑。谢广隆也跟着狂笑起来,狠狠的唾了一口。“跟我家大人抢女人,我呸!”

梁啸皱了皱眉,这货真是煞风景,明明是为了国家大事,争取大宛公主的芳心,怎么成了抢女人?好在突班听不懂汉话,而郭文斌估计翻译得又比较文雅,突班听了,虽然怒不可遏,却没有讥笑之意。

“那你得有命活着回去才行。金角鹿急了,也是会顶死人的。”

“鹿就是鹿,再强壮,也是虎的口中物。我都宰过一头了,还怕第二头?”

梁啸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大宛人已经成了地平线的一条黑线,他们没有参与到射猎中来,这次射猎就是他和突班的较量,至于谁是猎物,谁是猎手,那就要看谁的手段高了。

“还等什么,动手!”一脸笑容的梁啸忽然一声暴喝,张弓搭箭,抬手就是一箭。

这一箭没有射突班,而是射向了他身后的侍从,那个曾经捧着弓,跟着昧蔡来到他面前的乌孙人。此时此刻,他正抱着一只羊皮囊,羊皮囊长约五尺,宽约两尺,看样子像一只弓囊,里面很可能就装着那张两石黑弓。

侍从大惊失色。他虽然早有准备,却没想到梁啸刚刚还一脸笑容,突然就出手了,一点征兆也没有。他来不及多想,双腿夹紧马鞍,身体后仰,平躺在马背上,堪堪射过了这近在咫尺一箭。

突班大怒,厉声喝道:“杀!”

喝声中,数骑拨转马头,向梁啸斜冲了过来。梁啸一看,眼神不由得一缩。这些人的坐骑都是上等好马,爆发力一流,和马背上的骑士配合也非常默契,突然冲刺改向,动作流畅,仿佛他们早就训练过无数次似的,片刻间就冲到了亚历山大和谢广隆的面前。

谢广隆吃了一惊,厉喝一声:“疯狗小心!”双脚一踢战马,斜行半步,护住了亚历山大,举矛就刺向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乌孙骑士。

乌孙骑士身子一歪,抱着脖子,侧挂在马背上,险而又险的躲过了谢广隆的铁矛,身子一晃,又回到了马背上,拔出腰间的战刀,一刀劈向谢广隆。

谢广隆不假思索,铁矛一柄,架住了战刀,“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铁矛断为两截,战刀砍在谢广隆的头盔上。谢广隆暴喝一声,右手握着半截矛尾,格开乌孙骑士的战马,左手挥起矛头就刺了出去,直捅乌孙骑士的右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