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先从吴县之战说起,讲梁啸等人以十骑出击,先解伏波里之围,射杀景田,再劫持征氏兄妹,迫使闽越退兵,接着又在松江边设伏,大破闽越军。
刘非听得眉飞色舞,一边大肆夸耀我江都健儿骁勇善战,一边又为无缘参与如此精彩的战事长吁短叹。
刘陵慢慢的把故事引上了正题。她对刘非说,梁啸曾经向严助提出一个建议,征调江都国兵增援吴县,不过被严助拒绝了。而她也因为支持梁啸,与严助发生了冲突。严助是天子近臣,他要是回去在天子面前进言,她以后估计就得禁足了。
刘非一听,勃然大怒,破口大骂严助祖宗八代。这么好的主意,你居然不听,要是我刘非出马,闽越那还不是全军覆没?这简直是贻误军机啊。
“可杀!该死!”
“的确可惜,若是王兄出击,闽越必然元气大伤,哪里还需要这么费事。一个平定闽越的大好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可恼啊,可恼。”刘非捶胸顿足。
刘陵目的达到,又“顺口”提及了梁啸的另外一个建议。梁啸说,封国的使命就是藩卫大汉,镇守朝廷鞭长莫及的边远之地。如今会稽都成了汉郡,江都、淮南立国的确没什么必要,如果能徙封边疆,也许能为朝廷多尽一份力。
刘非连连点头,两眼生光。这句话太合他的口味了。他不在乎封国在哪里,他只想找个机会打仗,像这种镇守边疆的封国,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啊。
刘陵话锋一转。“可惜,这么好的建议,怕是传不到天子的耳中。严助对梁啸意见很大,极力打压。他不仅不会转达梁啸的建议,说不定还要致梁啸于死地。”
“他敢?!”刘非蹦了起来,气喘如牛。他在殿中来回转了几圈,猛地停住。“不行,我要请朝。”
刘陵不动声色的笑了。
……
刘陵上了船,走进船舱,看着热气腾腾的汤池,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她正准备掩上门,享受了一下冬天边泡汤池边看风景的乐趣,雷被用脚尖抵住了门。
刘陵侧过头,斜睨着雷被。“雷君有话要说?”
雷被低着头,撤回脚尖,拱手道:“翁主,你这是何必呢。江都王为人粗暴,一旦天子知道这是翁主传的话,恐怕你真的要被禁足了。”
刘陵轻笑了一声:“我既然不愿再和严助虚与委蛇,被禁足是免不了的事。就算天子不禁我的足,我父王也要禁我的足了。雷被,回淮南之后,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