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啸进了舱,一看拥裘侧卧的刘陵,不禁目瞪口呆,站在舱门口中,连报进都忘了。
这是怎么个意思?他知道汉人女子开放,可这也……太诱人了吧。
“失礼了。”刘陵侧身坐下,将赤裸的双足收入裘中。眼波一转,嫣然笑道:“你也没打个招呼就来了,我来不及梳妆,只能这么见你了。”
“翁主天生丽质,不梳妆也美。”梁啸低下了头,心里有些痒痒的,又有埋怨。你穿成这样,让我是看还是不看?“其实在我看来,不施粉黛的翁主更美。”
“是吗?”刘陵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你大老远的跑来,就是想夸夸我?”
“当然不是,只是看到翁主便忍不住夸了两句。”
“哼!”刘陵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倚在几旁,一手托着腮,一手捻着案上的棋子。“你让我赶来会稽,可有什么好处给我?”
“要送一件大功给翁主,不知翁主可曾做好准备。”
“我只有一艘楼船,数艘小船,能立什么功?我听说闽越说可有数百条船。我担心功没立成,反被人擒了去。梁啸,要不你来保护我吧,我让你指挥这艘楼船,立了功都是你的。如何?”
梁啸苦笑。“翁主说笑了,我虽生长在江边,略知水性,却不习水战,指挥作战恐怕不行。翁主,吴县百姓已经集结起来,将在松江里想办法拦截闽越,如果顺利,那些大船将搁浅江中,能入海的都是一些小船。大小悬殊,不仅翁主的安全无虞,而且可以以大欺小,直接撞沉他们。”
“以大欺小固然痛快,可是我只有一艘楼船,够用吗?”
“一头虎,面对一群羊,会胆怯吗?”
“我是虎吗?”刘陵眼波流动,似笑非笑。“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如此凶恶,怪不得你总是敬而远之。”
梁啸尴尬的笑笑,有些心燥脸热。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说正事呢,别总往别的事上面扯好不好?他掩着嘴,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两声。“还有一件事,要向翁主请教。”
见梁啸窘迫,刘陵更加得意,脸颊泛起红晕,眼神几乎化成了水。出水的时间长了,虽然舱中烧着炭,她还是觉得有些凉,便取过一只手炉抱在怀里,细长的手指轻柔的摩挲着锃亮的炉体。“你说。”
梁啸便将自己给严助出的馊主意说了一遍。
刘陵静静的听着,脸上依然在笑,眼神却变得凝重起来。她瞅了梁啸一眼:“你是说,朝廷是虎,我们是羊,强弱不可挡,不如浮于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