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啸看看地上一大堆算筹,没看懂。“什么定式?”
东方朔有些急眼,眼里布满血丝,还有一个大大的黑眼圈,看起来熬了不少夜。他指着地上的自筹,大声嚷道:“这就是邓国斌说的定式,他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懂,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得出这个定式的。”
梁啸愕然。原来汉人计算是这样啊,这一大堆算筹,我的乖乖,看就看晕了。如果不是东方朔说这是计算千秋周期的定式,就算摆在他面前一辈子,他也认不出来啊。
“我不知道,这个定式不是我得出来的,是他自己得出来的。”
“那你说的那个什么图,又是怎么个意思?”东方朔的声音大了起来,卷袖子,撸胳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和梁啸开打的意思,看得荼牛儿一阵阵心慌,连忙赶到堂上,随时准备出手,保护梁啸。
梁啸笑了。“那个图啊,倒是我的个人心得。不过,这个图比定式更重要,而且有些复杂,一言两语的说不清楚。东方兄,我今天还有事,就不和你说了,等我搬过来,我们再慢慢探讨,如何?”
“不行!”东方朔一瞪眼。“难道我还要让邓国斌再得意几天吗,我一天也忍受不了。细君,细君,你去将我那剑卖了,沽酒榷肉,我有贵客。”
一个年轻女子从西室走了出来,白了东方朔一眼。“你的剑前天就卖了,哪里还有。”
东方朔一拍脑袋。“忘了。那你把我新做的那件冬衣拿去卖了。”
“你那衣服那么大,谁要啊?”
“这……”东方朔很尴尬。
李当户哑然失笑,起身拦住那女子。“东方兄,你们就好好研究学问吧,酒肉的事我来安排。”
东方朔拱拱手,哈哈大笑,脸上没有一点愧意。“李当户,你早就该这么说了。”
李当户也不理他,安排那个随从去买酒割肉,置办酒席,他自己坐在一旁,听梁啸和东方朔讨论。他看得津津有味,却不是对什么千秋感兴趣,而是对东方朔的表情。他从来没看过东方朔这么谦虚的向人讨教。
他越发觉得梁啸有意思了。
梁啸把对邓国斌说过的作图法又说了一遍。这个方法其实很简单,东方朔一听就懂了,拍案大叫:“邓国斌这个蠢人,明明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却说得那么复杂,可见他的蠢是天生的,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