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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依附权贵是争取封侯的一个捷径,而且很可能是唯一可能的捷径。李广利有什么本事?还不是凭着妹妹李夫人受宠才封侯拜将。在此之前,他哪有什么战功可言。

可是,依附谁?梁啸最头疼的问题就在于此,眼前的淮南王就不说了,这是个火坑,跳下去只会惹火烧身。其他人呢?就梁啸记得的,好像都和淮南王差不多,没有一个善终的,包括现在权势正盛的田蚡,包括不久即将富贵的卫家,包括后来的李家,哪个不是火坑?

选择依附的对象是一个非常高深的学问,即使梁啸有着先验的记忆,他依然很难找到一条万全之路。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奋斗比较靠谱一点,虽然难,至少不会被人连累。

我的亲娘啊,你这期望值……真是太高啦,压力山大啊。

见梁啸脸色变幻,刘陵以为梁啸被她说动了,又多了几分同情。“梁啸,你好好想想吧,如果有意,就来淮南邸,我最近一直在长安,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多谢翁主。”梁啸虽然不愿入淮南王府,却不能不为刘陵的盛情所感动,深施一礼。

“嗯,不说了,你自己再思量吧。”刘陵叫过邓国斌。“这是我府中的门客,墨家传人,精通机关术。他对千秋的研究比我更深入,一直想和你探讨一下。去广陵,正值你随计吏来了长安。原本以为你会在淮南逗留两天,没想到你去过淮南而不入,让他白等了一场。”

梁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等一场的恐怕不仅是邓国斌,还有眼前的刘陵。她的眼神很不对啊,已经不像翁主看门客,倒有点像惺惺相惜的好朋友了。

“久仰,久仰。”梁啸对邓国斌拱了拱手。“请赐教。”

邓国斌取出千秋模型,就放在刘陵的车轼上,一五一十的讲起自己的发现。梁啸静静的听着,对邓国斌多了几分好奇。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果然有独到之处,他居然能发现秋千晃动的周期与秋千的绳子长短有关,与其他因素都没有必然关系。

虽然没能得出最后的定式,但是他推算出的数据已经能粗略的看出规律了。只是他没能将这些数据用一个公式统一起来。

这也不能怪他,这个公式看似简单,却涉及到开方和圆周率两个问题。开方会让数据间的关系脱离线性关系,变得更加复杂。而圆周率的出现则会干扰人的直觉,模糊比例关系。

到目前为止,圆周率还只是粗略的以三代替,谁也不会将那个倍数和圆周率联系起来。

“你说的那个定式又是什么?”邓国斌讲得满嘴白沫,眼神放光,像狼一样,求知欲旺盛得让人不安。

梁啸想了想,取下一截竹枝,蹲在地上划了起来。

他划了一个平面坐标。“邓兄,你回去做个实验,将每次的实验结果都记录下来。横线是千秋的绳长,竖线是一定时间内摆动的次数,或者是每次摆动的时间,到时候再看看,也许就能得出定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