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刘陵的问题,绝大部分人都和刘陵一样,根据常识给出了答案。即使是那些有城府一点的,也有些不以为然。这什么问题嘛,拿这样的问题来讨论,太掉价了。
刘安有些不安。派刘陵出使,他是顶着不小压力的,如果刘陵不能圆满的完成任务,他就有任人唯亲,识人不明的嫌疑,对他的名声有损。
闻讯赶来的太子刘迁笑眯眯的不说话,看着刘陵怎么解释。对这个能干的妹妹,他也是颇有微词的。
刘陵不慌不忙,拨动铜制秋千模型,在众人的注视中,开始计时。
片刻之后,堂上响起一片惊讶的议论声。虽然这个问题只是一个不登大雅之堂的小术,但明显悖于常理的结果却让这些人很没面子。如果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犯了错,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刘安也很意外,不过他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心情愉快地和门客们讨论起来。
争论了半日,他们也没讨论出一个结果,只好来问刘陵。刘陵这时却谦虚起来,承认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并没有真正搞明白其中的道理。正因为如此,她才要赶回淮南,向诸位贤能请教。
这时,门客伍被举荐了一个人。在淮南王府数以千计的门客中,有一个叫邓国斌的怪才,据说是墨家子弟,书读得不多,却善于计算,对各种实用技术非常感兴趣。他也许可以解答刘陵的疑问。
刘安立刻让人把邓国斌叫了来。邓国斌果然大感兴趣,不顾失礼,追着刘陵问关于梁啸的问题,然后抱着秋千模型,喜滋滋的去了。
刘安把刘陵叫到内室,父女俩坐下,刘安收起了笑容。
“桓远为何不来?”
“女儿不敢断言。”刘陵摇了摇头。“也许是记恨当年的事,也许是因为残疾,自惭形秽,生怕受辱。父王,他已经废了,不可能再统兵,将精力放在了教导弟子上。依女儿之见,不如着意笼络梁啸。”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算是天才,又能强到哪儿去?”
“父王,桓远当年做将军的时候,也刚刚弱冠。难道父王还没有吴王的雅量吗?”
刘安沉吟不语。他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刘濞当年任命桓远为将遭到了很多老将的反对。他如果任命梁啸为将,只怕阻力更大。因为梁啸一人得罪众多门客,这不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做的选择。
“陵儿,此事再议吧。天子无子,一旦不讳,我有很大机会顺利的继承皇位,未必需要大动干戈。名将不如名士,这梁啸又是如此年幼,恐怕当不得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