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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失败了呢?”罗有德在这点上还无法理解洪涛的思想,哪儿有用国家试着玩的啊,成功了还好,失败了岂不是家破人亡?

“别担心,这里又不是我一个国家。你、斯万、齐祖、温小七、麦家、慈家、卡尔,以后还会有更多人来,大家都有一个国家,连成了一大片。咱们之间虽然互不统属,却可以签订一个合约,用来解决纠纷、保障互相的安全。咱们这一代不用操心这些事情,但是下一代就不能光靠交情了,他们也没有咱们这样的交情。有了这份大家认同的约定,难道罗美洲会看着我儿子的国家被外人篡了权?看着我儿子被别人抄家灭门?这个约定就是威慑力,有了它,想去做这种事儿的人也会提前想想成功率,即便不能保证百分百有效,大部分时间有效就足够了,我也设计不出来百分百有效的方式。”不光把自己对国家的管理方式说了,洪涛还把以后各家、各国之间的关系大致说了说。这还只是他心里的一个初步想法,具体条款、如何制衡还没有定论。

“……我很纳闷,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随便一想就是个新鲜玩意。你说的办法可行,有点像上古时期的诸侯国,但又没有一个明确的君主,大家都是一样的……哎,我有点想明白了,这不就是帝国议会嘛!你把议员换成了国王,以后等于是一屋子国王整天吵架扯皮玩了,是吧?”罗有德愁得直揉太阳穴,洪涛的思维跳跃太快,跟不上啊。每说一件事儿,就够自己琢磨半天的,还得脑力全开,真辛苦。不过这次他开窍了,因为有些东西他也见过,可以很容易引申过来。

“有点这个意思,具体的我也没想好,咱们还有时间,一边抢地盘一边慢慢琢磨吧。也别光指望我自己琢磨,你们大家和我一起琢磨,人多力量大嘛!三个罗有德,顶一个洪涛,嘿嘿嘿……”洪涛冲着罗有德伸出大拇指,他刚才说的议会模式还真很形象。

第102章 文明毁灭者

这次洪涛还真就是把美国的联邦制度拿过来借鉴一下了,不过有些改动,更像当初杰斐逊主张的那种松散联邦。美国的各州就是现在的北美各国,各国有各国自己的制度、法律,不设立固定的联邦政府,只有一个国王级别的议会,专门用来协调各国之间的问题。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就是各国都有各国自己的主权,可以尽可能的把各种制度按照各国自己的需求建立起来,然后再形成一个联邦互相沟通。这套东西一旦运作起来,洪涛就能把几乎能想到、能见到、想不到、见不到的各种制度模式都看一个遍了,不光看,还能切身体会,到底谁好谁坏、谁好在哪儿、谁坏在哪儿,一目了然。

至于说最终会有什么结果,谁知道呢?马克思、恩格斯当年写资本论、共产主义宣言的时候,也肯定不知道按照他们这种模式建立起来的国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们无非也是先提出一种理论,这个理论到底成不成,还得由后人去实际操作。他们能试着玩,自己为啥不成呢?不试试谁知道成不成?没准自己就能成功呢!

最主要的一个事儿,洪涛没和罗有德坦白,他也从来没和任何人提起过。他是个穿越者,还不止穿越了一次,照这个趋势下去,恐怕这辈子还是不能真的死去,指不定一闭眼又跑哪儿去了呢。

自己目前所做的一切,从某种意义上讲,都是在为下次穿越做准备工作。万一又给扔到了某个历史时期,不是现代社会,有了这些试验结果,自己就不用迷茫了,睁开眼就开始干,按照这些结果一步一步走下去,效率必须杠杠滴!让天上那个、那几个王八蛋看看,你、你们把老子扔到哪儿去,老子都能活得好好的!说不定下次他们就不折腾了,自己真是活烦了,赶紧让自己真的死了吧!

时隔一年之后的墨西哥谷地里,不仅恢复了战前的模样,还愈发繁荣起来。战争的事情大家基本上都忘了,太阳神国给山谷居民带来的不光是死亡和征服,更多的还是各种先进技术和工具。水车带动的磨坊、铁制农具、高效的提水灌溉系统、更精细的农耕方式、农药、小麦、棉花、水稻、家畜、牛马等等,这一切的改变让山谷居民看到了美好的明天,从而也让他们心里更加认同太阳神国,这个神灵确实比以前的强大。

当然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文化风俗的改变,学习一种叫做汉语的神国语言,是每个居民必须做的,老年人还好点没人强迫他们去学,但是年轻人就不同了。你想得到更好的工作、更高的地位、更接近神灵,不学神灵的语言肯定不成。虽然神国的祭祀们也会一些印第安语,但怎么能让这些神的使者老说低等的语言呢?这个问题不用多讲,居民们都自己意识到了。

还有就是劳役,这东西山谷的居民们也不陌生,不管是哪位神灵来统治,都有劳役,好像神灵越强大,劳役也就越重。对这一点他们也没有异议,甚至还比较满足,因为现在这位新神灵不再使用活人祭祀了,只要每家每户出一个劳动力,去按照大祭司的指示劳动一百天,就算是这一家人对神灵的侍奉。而且还管饭,可以吃饱,不是白干。

至于说工资嘛……有个毛工资,给神干活儿,还想要钱,胆子太肥了吧!

约瑟夫和罗有德不管在太阳城还是萨巴城、图拉城,执行的都是供给制度。所有生产资料和生产所得都归神国所有,每家每户按照人口、劳动力情况按月分配粮食和生活用品。说白了,洪涛正在拖人类社会进步的后腿,他要搞的是一种奴隶制变种。看上去大家都不是奴隶,其实还是奴隶,只不过多了点受限的自由。这个限制不是用律法条款,而是用宗教。其实想一想,宗教和法律并没有本质意义上的不同,如果把宗教作为强制手段,那它就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