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洪涛还可以在威廉前冲的时候突然后撤几步,同时抱住威廉的胳膊往下压,不让他直起身来。如果威廉没有这个思想准备,就会被洪涛带趴下,然后脸上被洪涛的膝盖狠狠撞一下,门牙、鼻梁骨都有可能遭到重创。按说真正的柔道比赛中并没有膝盖这个动作,用了就是严重犯规。但洪涛的智商还能区分出比赛和打架的区别,别说膝盖了,抬脚照脸上踢也可以啊,没说规则就意味着没规则,能赢就是王道。
洪涛选择了前者,他在出招的瞬间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觉得威廉这个脸还是不打为好。把这个威廉打残、赢了路易的三千利弗尔、狠狠抽了教皇一巴掌……解气不?很解气!除了解气之外还有其它好处吗?半点没有,只能让原本不喜欢自己的人变成恨自己、原本恨自己的人恨不得生吃了自己。自己孤身一人在别人的地盘上斗这个气有用吗?答案也是否定的。喜欢激动那是年轻人的专利,二皮脸滚刀肉搅屎棍子的专利是不急不躁,专门背地阴人,谁惹自己就往死里阴。当面打别人脸吸引仇恨这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啊,什么人最难坑?必然是仇人,因为他看见你就提高了警惕,所以洪涛不打算打脸了,他改了主意,这场比赛自己要输!
但是输归输,自己不能吃亏,所以洪涛选择了用背负投起手,先让对方吃点苦头,又不把他打残,慢慢来。什么时候把他折腾够了,什么时候自己就卖个破绽,佯装受伤认输,让他连揍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把自己的损失减到最低。
威廉很倒霉,不光身体上屡遭打击,精神伤害更大。这里是他的主场啊,让一个比自己瘦不少的东方公爵像摔枕头一样摔过来摔过去,脸都没地方放了。前两次被摔倒的时候,周围的观众还会给自己加油鼓劲儿,但是随着被摔倒的次数越来越多,观众们都倒戈了,开始给对方加油鼓劲儿,给自己喝倒彩。
可不管自己怎么留意,对方就像会魔法一样,总能够把自己庞大的身躯轻而易举的从肩膀、体侧、头上扔出去。说实话,真疼啊!屁股、大腿、腰、肩膀都疼,肚子里直翻腾,再来两下肯定得吐。
周围的观众也傻眼了,很多人都在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他们肯定对洪涛是魔鬼的说法有点信了,连那些贵族女人都收起了秋波,瞪圆了眼睛看着洪涛一次又一次的把威廉扔过来扔过去,有些已经在拍胸口为威廉担忧了,照这么摔下去,骨头早晚要摔断的。
最不高兴的就是教皇和国王,这两位始作俑者没想到洪涛真的会东方武术。具体什么是武术他们也不清楚,但现在明白了,这是一种邪恶的法术,可以让人失去力气,否则健壮的威廉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他可是去年骑士比赛中摔跤项目的冠军啊,光收战败者的赎金就收了几百利弗尔。但他们俩又看不出洪涛有使用法术的迹象,只能是瞪着眼珠子使劲看。
最高兴的要算坐在看台上的另一个威廉,弗雷德里希二世都站起来了,每次下面那个威廉被重重摔倒,他都要高声叫喊给洪涛助威,时不时还会斜着眼撇一撇教皇那张已经气歪了的脸,大笑几声,再当着不喜欢喝酒的路易痛饮几口。
“哎呀……啊!……我受伤了!受伤了!认输、认输!”就当众人都以为威廉输定了的时候,洪涛突然在一次过肩摔的过程中倒地了,还被威廉压了个结结实实,同时一声惨叫差点把弗雷德里希二世手中的酒杯吓掉。
“……”已经被摔蒙了的威廉挠着脑袋站了起来,迷惑的看着在地上痛苦万分的洪涛,他正在自己想刚才到底做什么动作了,怎么突然就赢了呢?
“国王陛下,您的侍卫太厉害了,他把我的胳膊弄伤了,我恐怕不能再继续比赛,需要赶紧回到我自己船上去处理伤势。不知道您能不能借我一艘小船,像我这种伤势显然不能再骑马了,坐船顺流而下应该是最方便的。”洪涛在地上又打了几个滚儿,弄了一头一脸灰,这才勉强站起来,一脸痛苦状的走到了看台上,冲着路易九世就差声泪俱下了。
“去城堡里疗伤吧,路易这里有最好的医生,另外我的枢机大主教里也有懂医术的。”首先开腔的又是格里高利九世,他好像很关心洪涛的伤情,还准备让枢机大主教帮洪涛疗伤。
“不不不,我这种异教徒恐怕接受不了主教大人的治疗。东方自有东方的医术,我还是更相信我自己的医生,谢谢教皇陛下的好意,皇帝陛下,您是和我一起走呢还是留在这里继续看比赛。”洪涛一听,得,这个孙子肯定没憋好屁,进了城堡就等于进了监狱,还不是他们说啥是啥,把自己弄死就说是得了重病,皇帝也没辙啊,必须走!
“对,公爵的医生我见过,比那不勒斯大学的医生还要博学。路易,请准备船只吧,我和公爵一起走,要最快的桨帆船,我扶着公爵去岸边等。”弗雷德里希二世原本还有点迷糊,洪涛这么一叫,他也清醒了过来,从座位上起身扶着洪涛径直往下走去。这个赛场就在城堡和塞纳河之间,穿过去就是码头。
由于在这里举办盛会来的贵族很多,城堡里需要准备大量的食物和酒,码头上也停着好几艘运送货物和运送人员的船只。洪涛被弗雷德里希二世搀着好像很虚弱,但一双贼眼并没闲着,老远就看好了一艘单桅小船,它的形状比较细长,有一对儿划桨和一张帆,应该算速度最快的了。于是在他的暗示下,弗雷德里希二世都不等路易九世安排什么船了,直接扶着洪涛上了这条小船,解开缆绳抄起船桨就离开了岸边。看守码头的士兵也不敢阻拦皇帝啊,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船顺着河水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