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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年轻的时候见过路易一次,当时他还是个孩子。据说他长大之后是个很固执、很严厉、很虔诚的国王,你到巴黎还是收敛点吧,尤其是别对教会发表什么言论,他恐怕不会有我这么好说话,大家都叫他圣路易!在他的王国里禁止私人战争,两位领主开战之前必须互相通知对方的亲朋好友并告之开战的缘由,如果一方要求停战另一方必须接受,谁要违反了这个原则,就会受到王室法庭的审判。这个法庭就设在巴黎,从这点上讲,你们两个应该有更多话可聊,你也是一个崇尚法律的家伙。”弗雷德里希二世说起另一位国王的时候,不做评价也不做主观分析,只是叙述事实,倒是很公平。

“你和他关系怎么样?”其实这一点才是洪涛最想问的,他在欧洲并不想认识太多统治者,有弗雷德里希二世一个就够用了,多了反而麻烦。

“在对付德意志那些领主的问题上我们暂时还是盟友,不过这种关系也维系不了多久,他是个虔诚的教徒,在对待犹太人和十字军的问题上我们分歧很大。大概十年前我也组织了一次十字军东征,虽然把圣城占领了,但是很多人对我的做法不满意,他们总认为杀多少异教徒、抢夺多少异教徒的城市才是功绩,其中就有这位路易国王,所以能不和他说东征的事情就别说,我们只是路过巴黎来看一看,待一天就走。”弗雷德里希二世的回答让洪涛心里咯噔一下,这位皇帝还真是宽心啊,居然敢一个人跑到别人的地盘上,这个人还不是太靠谱的盟友,甚至分歧很大,他们的世界真是搞不懂。

两个人在礼拜堂里溜溜聊了大半宿,后来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等洪涛的生物钟起作用时,皇帝已经出溜到了椅子上,半趴半躺的睡得还挺香。洪涛脱下外衣给皇帝盖上了点,聊胜于无,就独自走出了礼拜堂。这个修道院不大,只有一前一后两个小院,此时院子里已经有修士在打扫,看到洪涛之后只是抚胸微微低低头,然后接着做他们自己的事情。

洪涛溜溜达达的出了修道院,沿着碎石小路往村子里走。这个村子很小,小到连个城堡都没有,只有十多户人家,看样子他们应该都是修道院的佃农,租种的不是领主的土地,而是修道院的田产。这些田地围着修道院的小土坡围成了一个半圆型,中间没有中国农村用来分割田产的土埂,而是插着一块一块的木头牌子,上面刻着各种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估计是村民们用来区分各家田地的界桩。

第048章 骑士比武大会

对于洪涛这个穿着诡异的大个子,村民们明显比较紧张,好几个在田间帮父母干农活的年轻女孩子都低着头跑了,剩下的那些男人和妇女是一问三不知,只摇头不说话,估计他们也听不懂洪涛的拉丁语。眼见自己成了皇军进村没人搭理,洪涛一点都不郁闷,他溜溜达达的直接来到了一家农户门口,探头探脑的往人家房子里看。

房子不大,30多平米的样子,是用石头和木头搭建的,房顶上面全是捆成束的稻草。屋里的陈设更简单,一张大床、一张木桌、几个瓦罐……没了!那张大床可真大啊,洪涛估计像自己这个身材也能宽宽松松的睡上三四个人。哦,不对,还有一个家具,床底下有个大木箱子,和其它家具比起来它就像样多了,上面还有金属条箍和包角。这种东西洪涛在皇宫里也见过,应该是装细软的,欧洲人好像随时都准备跑路一样,喜欢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装到箱子里。

对别人家探头探脑本来就很没礼貌,再贸然闯入就更不合适了。洪涛也没打算进屋,因为屋子里味道很重,既有烟熏的味道也有牲畜的味道,地面上好像还有动物的粪便,看来这家人是和他们的牲畜住在一起,像是羊粪。两外两间小屋洪涛也探查了一下,一个里面堆满了稻草一个里面是鸡舍,一大两小三间房子,也没有围墙和栅栏,就是一个法国中部的农村家庭。

按照洪涛对大宋的了解,此时欧洲农民的生活水平要比大宋同等地区低一些。同样是给地主种地,大宋佃农家里的房子和欧洲农民差不多,但里面家具要多一些、卫生状况好一些、使用的农具也高级一些。一路走来,洪涛没看见多少铁器,耕地的牛只有两头,看样子还是各家轮着用。至于伙食嘛,洪涛没看见,想来也好不到哪儿去,无非就是粗面包、豆子一类的玩意。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人过来打扰,顶多是躲在门缝后面偷偷看。洪涛腆胸迭肚的享受了一会儿贵族老爷的感受,觉得挺没意思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开始往回走,路过农田的时候发现两只猪正在田里拱食种子,立刻嚎叫着冲了过去。猪哪儿见过如此凶恶的人啊,嘶叫着冲村子里跑去,叫得那个惨啊,估计以后好多天都不敢再到这里转悠了。这番举动也让洪涛获得了两位在田间耕作农夫的笑容,洪涛很满意,觉得自己身上应该有了煞气,否则那两只猪不能吓成那样。

说起养猪,弗雷德里希二世还给洪涛讲过一个小故事。据说有一位法国王子骑着马在巴黎城中慢步,结果突然冲出来两只猪,王子的马惊了,直接把王子掀下马,结果这位倒霉的王子居然一头撞在石板路上摔死了。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洪涛也摸不准,不过中世纪的欧洲人在城市里养猪肯定是事实,洪涛在巴勒莫和热那亚都见过,一个是皇都一个是商业大城市,居然满街跑猪,其它地方可想而知。

回到修道院时弗雷德里希二世已经起来了,正在吃早餐,很简单,就是牛奶和粗面包,洪涛也凑合吃了点,然后继续上马赶路。又走出去大概十多公里的样子,土路上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不光有骑着马带着仆从的骑士,还有很多穿着裙子蒙着头脸的女贵族。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都说学坏容易学好难,弗雷德里希二世作为一个帝国皇帝也免不了俗,和洪涛待时间长了就变得很没溜儿,愿意开玩笑,随行骑士们问回来的答案他还得卖弄卖弄才肯告诉洪涛。

说起这些骑士,洪涛和他们虽然语言不太通,但一路上走来也终于搞明白了一些有关骑士的事情。比如说穿着骑士盔甲是个什么感觉、为什么骑士要准备两匹以上的战马。

骑士穿的那种一直拖到脚面的锁子甲洪涛试了试,非常难受,重量先放一边,光温度就让人受不了。为了避免让锁子甲把身体磨伤,穿甲之前先要穿上一件棉布袍,再套上锁子甲,外面再披上外褂。头盔也一样,里面也要套一个头套。这套东西一穿上,没过十分钟,洪涛就开始全身出汗了,这还只是骑马慢行,要是打起仗来,估计和洗桑拿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