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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媳妇再高兴点,洪涛把这件事的功劳全算到了泊珠身上,上报给了董事会,并记录在案。这些为金河湾立过功的人,都会出现在新城中间的纪念碑上,洪涛的名字肯定是能上去,现在泊珠也能上去了,这才叫夫唱妇随呢。泊珠可高兴了,特别允许洪涛大早上的抱着她来了一次长时间的牵手,动静很大。

至于那几吨炼油剩下的重油,算是废物利用。那东西金河湾没啥用处,除了拿出少部分做冶炼的助燃燃料之外,大部分都封装在罐子里,每次捕鲸船出航,都会带上半船,然后放到几百公里之外、更靠近马尼拉湾的岸上去。那地方没人居住,有罐子在也不会太污染,就当化工废料填埋场吧。这也是没辙的事儿,重油燃烧起来有毒,渗入土地、水源也会污染环境,还是长期污染,洪涛找不到更合适的办法来处理。

现在洪涛终于有了一个消耗这些有毒废料的出处了,他要把这些重油变成化学武器,用来摧毁东爪哇国的港口城市。不光是摧毁,还要让那些地方变成死地,几年甚至十几年之内都不适合人类居住。这样做是不太人道,可是在十三世纪讲人道是不是有点脑残啊?后世的道德标准并不适合现在。古话讲仓禀足而知礼仪,目前世界上大多数人还都在为填饱肚子奋斗呢,和这时候的人讲人道,没人听啊。大宋之所以会被别人灭国,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它的文明标准太高了。很多东西缺失不成,太多也不成,如果国家里都是文南这样的人掌权,早晚会被灭国的。

“斯万,你父亲把这些人交给你统领了,你还是穿上盔甲,和他们一起当骑兵吧,要是让你父亲知道你现在这样儿,他会恨死我的。”在文莱港接上了马穆鲁克人,洪涛的舰队并没停留,直接启航,沿着加里曼丹岛北侧海岸向西驶去。洪涛听着通译给自己读完马穆鲁克首领的信之后,冲着桅杆上喊了一嗓子。

斯万自打跟着洪涛回到了金河湾,就像一只好奇的老鼠,整天四处乱窜,看着什么都新鲜。他这个年龄正是脑子开始思考的时期,原本的生活环境让他考虑的东西很少,现在突然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社会环境里,虽然语言不通,但依旧能感觉出来金河湾与他的家乡的诸多不同。

年轻人学东西就是快,斯万的语言天赋也不错,不到两个月,就能听懂一些汉话了,说还是不成,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大船的热爱。由于他是来给洪涛当保镖的,所以洪涛出去,他也跟着,每次上船,只要洪涛不反对,他就会和那些水手学习操帆技术。仗着原本就敏捷的身手,当他度过了晕船期之后,就可以在桅杆上爬上爬下了,从一个骑兵向海军无限接近中。

洪涛对于他想做什么并不关心,也没指望让他长期陪在自己身边,等马穆鲁克人和自己的信任增加之后,就打算把他送还给马穆鲁克首领。人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在自己这里得病死了,这玩意都说不清楚啊,搞不好朋友就成了敌人。可是斯万显然不这样想,他对于大海和海军的兴趣要比骑马高,每天完成了洪涛安排给他的训练陆战队骑术的任务之后,就又跑去和水手混到一起了。

“我打大炮!不骑马!”斯万都没下来看那封信,直接在桅杆上就拒绝了洪涛的建议。

“我数三下,你再不下来,大炮没有,骑马也没有,海水倒是有一桶!一、二、……”洪涛现在不缺这么一个操帆手或者炮手,更缺的还就是骑兵指挥官。

“我想当大船的指挥,我能学会!”斯万很清楚一桶海水代表什么,比猴子爬得还快,三下两下就跳了下来,接过他父亲的信简单看了两眼,就还给了洪涛。

“那好,打下来一个城市,我就允许你当水手一个月,打下来三个,我就让你当见习军官。”洪涛没功夫和他废话,话都说不利落,讲大道理他也听不明白,交换最省事。

“十座,我可以打下来十座!”斯万吹牛比洪涛还利落,城市啥样他都没看见呢,就十座了。

“十座?你打下来一百座也得从见习军官开始学,总不能直接当舰长吧!去舱里看看你那些骑兵去,把我的意思和他们讲好,我说话他们也听不懂。”洪涛挥了挥,像赶苍蝇一样把这个糊涂小子赶走了。

“来,老文,咱们继续,刚才讲到占婆了,咱能不能别讲那么细致,我就想搞明白这一块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安排好了慈悲的工作,又打发走了斯万,洪涛重新坐下来,指着地图上苏门答腊岛、马来西亚半岛、加里曼丹岛和爪洼岛画了一个圈儿。文南在这个时代的国家外交关系上算是专家了,不过他讲述的方式太细致,一个占婆就讲了好几天。洪涛没兴趣去了解越南人是如何内斗的,也不想了解吴哥人和暹罗人是如何建国的,他只想搞清楚这几个岛上的大概势力范围,然后计算该打哪儿不该打哪儿。

“不求甚解……”文南很不满意洪涛这种学习的态度,不过他也没辙,他得管洪涛叫先生,先生怎么说就怎么做吧,谁让自己是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