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周学士的吟诵,洪七公搭讪道:“周老弟,我没有读过几天书,对子也认识不到几对,但你这副对子,我怎么就感到好像很熟似的?”
胡医师听了洪七公的话后,就像抓住了他的把柄似,对洪七公挤兑道:“洪老,这就是您老的不对了,枉雷小哥把穗城的酒楼给您看顾,您却连那酒楼中的对联都不知道。”
“哦,原来是穗城酒楼中的对联,难怪这么熟。”洪七公恍然大悟之后,自嘲地说道:“周老弟他只吟一半,我一时哪省得起?我对酒楼可上心呀,那是雷小哥的心血,我岂敢疏忽?”
此时,张真人插言了,他说道:“说到了雷小哥,真不知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单是他的那份境界,老夫就自叹弗如。我记得他吟过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诗,那诗句,正对现在的情景。”
周学士咀嚼了一阵张真人说的那句诗之后,不禁皱眉说道:“诗是好诗,不过意境好像有点凄美。”
张真人解释道:“当时,是我感慨在先,雷小哥吟出了这一句诗后,安慰我说,人生哪能没有遗憾?残缺也是一种美,一种能让人去拼搏追求、去填补的美,但追求却又是永无止境,所以人活在世上,就注定会留下残缺。”
“残缺美?人活在世上就注定会留下残缺?”周学士自言自语地喃道:“那么说,人生怎样过都不能完美啦?”
张真人继续回忆道:“雷小哥当时说,他的人生观是生当如夏花,只为花开的那绚烂的一瞬。他还比喻道,星空无限,亘古不变的恒星虽然久远,却平淡;而那短短一瞬的流星,也有刹那的辉煌。所以,他不在乎生命的长短,只希望在自己生命即将完结时,能留下足够刻骨铭心的回忆。”
“哦?好高的境界哟。”周学士闻言后,马上就赞起了雷小哥来:“难怪这个雷天才这么年轻就有此成就,单是他这份境界,不要说在他这个年纪,就是我们这些老人,也无法比拟。”
“哎,如果雷天才没有这么高的境界,你周大学士会看他上眼吗?会让你那天下第一才女的女儿老跟着他后面转吗?”胡医师这个“老顽童”,这甘寂寞,又出言挤兑起周学士来。
说到了女儿这块心病,周学士不禁皱眉。女儿已经认识雷小哥近两年了,而且跟着他的日子也不短,怎么就还没有什么好消息传来?雷天才虽然是个天才,但他在那方面好像从来就欠缺主动,自己已经暗示过女儿多次,让她主动出击,难道是她因害羞而不敢出击?
胡医师那无意的话,不禁让周学士皱眉,连带洪七公这个平日嘻嘻哈哈的“老顽童”也皱眉了,他也想到了自己的义女。洪欣这个妮子,近段时间好像开窍了,她那暴躁的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特别是在雷天才的面前,她几乎没有了脾气,但他们之间,却好像也没有什么发展。牛鼻子不是说过,他算出他们之间有姻缘吗?难道是牛鼻子的相学不准?
洪七公想到了这里,不由把目光把向了张真人。
张真人何曾不知洪七公他们两人的心思?他抬头认真地观察起天象来,边看边两手手指不停地动,口中念念有词。
张真人根据天象按命理推算了一阵,喜形于色地对洪七公和周学士两人说道:“两位老弟,你们不用忧心啦,你俩忧心的事已经有了进展。根据今天的天象推算,红鸾星动,而且还一动就是两颗,看来,你们两人忧心的事,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张真人的话,让洪七公和周学士大喜过望。如果真如张真人所说,那就真是老怀大慰了,放下了这档最大心事,以后就再没有什么好挂怀,可以像雷小哥说的那样,尽力去寻找那足够刻骨铭心的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