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叔雷婶为难了几天后,“白脸狼”的纠缠升级了,他收拾起几件自己带回的换洗衣服,说要走了,并在两老而前挤出了几滴“鳄鱼泪”,给两老叩几个头,说道:在这里他没有发展前途,他要去穗城赚大钱,让两老保重。

“白脸狼”那欲擒故纵的把戏终于骗到了雷叔雷婶。两老一边留住“白脸狼”,一边急忙商量对策,最后决定由雷叔去跟雷晓飞说项,那边“白脸狼”偷偷地露出了阴谋得逞的阴笑。

那天中午,食店刚好没客,“合作社”里留守的人也刚吃过午饭,雷晓飞就偷闲回到客栈的大厅,想午睡一会。现在客栈大厅成了雷晓飞的家,而客栈的服务员房间成了雷晓飞的睡房,自从“白脸狼”回来后,雷晓飞在食店里一有空,就回到这里休息。

雷晓飞的前脚刚进客栈大厅,雷叔的后脚就跟着进来。雷晓飞招呼雷叔坐下后,自己坐落旁边,静待雷叔开口。

雷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嘟嚷了好一会,都没有说出话来。看雷叔这有口难言的模样,雷晓飞哪还不知什么回事,他心中长叹了一声:唉,不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对面前这位老实巴交的老人家说道:“雷叔,有什么话您就尽管说吧。”

雷叔又嗫嚅了好一阵,才断断续续地说:“我家……老太婆想……让养子……打理食店。”

雷晓飞也沉吟了好一会,才诚恳地对雷叔说道:“雷叔,食店是你们的,本来你们想让谁打理就让谁打理,但现在食店是‘合作社’的食堂,并且和‘合作社’的经营项目有很多关联。你们是想怎样打理呢?”

“这……”雷叔也说不出所以然,只好说:“让我回去问问。”

雷叔走后,雷晓飞思潮澎湃,其实不用雷叔回去问,他已知晓了答案,“白脸狼”的本就居心不良,那答案不就明摆着?雷家的退出,“合作社”就有分裂的苗头,如果控制不好的话,“合作社”分分钟就有解散的危险,这就是股东多的弊病。当时成立股份制时,雷晓飞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看这里的人单纯,而且他的目的是为让这里的人过上好日子,所以才让全民股份。谁知现在这锅粥里出现了一粒老鼠屎,这粒老鼠屎就有搞坏一锅粥的可能。

不久,雷婶过来了,她内疚地很抱歉地对雷晓飞说道:“阿飞,我们的养子想打理食店,本来这食店是阿飞你一手一脚建出来,并发展起来的,我们无权过问,但为了雷家有后,我们只好厚着脸皮来求你了。”

雷晓飞也以诚恳的态度对雷婶说道:“雷婶,您和雷叔是我的救命恩人,千万别说求字,你们俩想我做什么我都没意见,而且认真来说,食店是你们的,我不过是食店的帮工,所以,我也跟雷叔说过,你们让谁打理都没问题,不过是食店跟‘合作社’的关系,你们想怎样处理?”

雷婶犹豫了一下,说:“我们的养子说,想让食店脱离‘合作社’,自己做。”

果然不出雷晓飞所料,“白脸狼”那司马昭之心渐渐露出了尾巴。雷晓飞问雷婶:“脱离‘合作社’的后果你们想过没有?”

雷婶迟疑了一会,说:“林先生和胡医师也跟我们说过多次,但养子就是不肯,我们也没有办法。”

雷晓飞还想尽最后的努力,去说服雷婶:“雷婶,我是当你们两老是我的亲人,我才对您说以下这些话,不是我要离间你们和养子的关系。脱离了‘合作社’,你们虽不能说是街坊邻里的敌人,但也会被这里的街坊邻里另眼相看。而且‘合作社’现在的发展势头良好,会是你们两老晚年的生活保障。食店虽然现在的生意不错,但脱离‘合作社’后,我这个‘合作社’的执行董事就不能再在食店里做了,食店的很多长期客人也是‘合作社’的关系户,到时食店的生意还能不能保持呢?这是一个未知数,所以我请雷婶雷叔你们还是要慎重考虑清楚。”

雷婶听了雷晓飞这番话,更是忧心忡忡,思量了很久,才对雷晓飞说:“阿飞,你的话很有道理,我回去与家人再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