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晓飞大惊失色,他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古时候的婚礼,但想来应该和前世乡下的习俗差不多,可能程序、规矩还要更多些、更严谨些。当中的太师椅应该是新郎的长辈坐的,如今,金婆婆已坐了一张,剩下的一张本是洪彪父亲这个“主婚人”坐的,因洪彪已没有父亲,那就应该由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来当“主婚人”,坐这个位置。洪彪要让自己坐,算什么意思呀,自己一不是洪彪的长辈,二又比洪彪的年龄小,怎么也不应该轮到他来坐这个位。

雷晓飞挣扎着要走下来,洪彪哪肯,按住不让他下来,并动情地说道:“雷小哥,我要你做我的主婚人。”

洪彪的话让雷晓飞惊呆了,如果他在前世那个年龄,做主婚人还勉强说得过去,现在只是个毛头小子,哪敢做这个德高望重的职位。他就连忙反对道:“不行,我比你洪大哥都小多了,哪够资格做主婚人?”

“不,雷小哥,你一定要做我的主婚人。我洪彪有今日,是你雷小哥所赐,我已当你是我的再生父母了。”洪彪憨直,牢记住感恩戴德的古训。

“还是不行,我哪能坐这个位置。洪大哥,你让林先生或胡医师来坐吧。”

“不,雷小哥,林先生和胡医师虽是德高望重之人,但你却对我家恩重如山,这个位置一定你坐。”

雷晓飞连忙用眼光向林先生和胡医师求援。林先生笑着摇了摇头,胡医师更是带着点幸灾乐祸神情,第一次见天才小哥的窘境,当然要幸灾乐祸啦。“合作社”的其他众人也没异议,雷小哥在他们心中,也是德高望重之人,当个主婚人也理所当然。

这时,金婆婆也出声了,说道:“雷小哥,我儿洪彪虽然憨直、嘴笨,但谁对他好他心知肚明。你雷小哥对洪家的恩惠也真的太大了,当个主婚人也没有什么,你就应承洪彪吧,吉时就快要过了。”

雷晓飞知道自己单口难敌众口,为了不耽误婚礼,只好无奈地做了一次“老人”。

婚礼在胡医师这个“司仪”的导演下进行。拜堂仪式开始,拜天地、拜祖先、拜父母、夫妻对拜等形式以后,就是由新人给前辈敬茶,洪彪夫妇团团转地给这里的所有年纪比他大的人都敬了茶,年纪比他小的就只敬了雷小哥一个。雷晓飞在洪彪夫妇要给他叩头时已坚辞不受,而敬的茶,在大家的起哄中,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拜堂仪式完毕后,已到晚饭时间,“合作社”在墟里工作的人员也在雷晓飞的示意下,提前一起回来。

婚礼的宴会设在客栈大厅。这次宴会是由“合作社”出资负责,整个婚礼的费用都由“合作社”包办。

早上,雷晓飞和林先生、胡医师商量洪彪的婚事时,雷晓飞提议以后“合作社”所有家庭的红事、白事都由“合作社”统一出资包办,这样既可以体现合作精神,又让街坊邻里免了送礼的麻烦。林先生、胡医师同意了雷晓飞的提议,今天就是“合作社”里的第一次新事新办。

宴会摆了三席“八仙桌”,主家的那一席上,坐着洪彪夫妇、金婆婆、林先生、胡医师和这次婚宴中唯一的客人周梦蝶,剩下两个位置就是雷晓飞和林采微这两个厨师的。其他人按以往的惯例,男的一席,女的一席,因为喜宴要等齐人才能开席,雷叔、雷婶、张天牛和钱师傅的儿子钱金牛都争着客串跑堂。

菜如流水般地上来,每上一道菜,张天牛或钱金牛都高声按雷晓飞教的报菜名。

“飞哥说,这一道菜叫喜气洋洋,祝洪大哥夫妇和在坐的宾客以后的日子都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