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医师咽着口水,一副馋样地央求雷晓飞:“雷小哥,阿飞哥,这些菜既然你能说出来,就一定会做了,每天做一道菜给我吃,让我在百年之前减少些遗憾好嘛?”

雷晓飞继续逗他:“做这些名菜是要钱的,可是我手头上……”

雷晓飞竖起几只手指相互搓了搓,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胡医师急忙说道:“我家中还有些棺材本,我现在就去拿给你,你可一定要做菜给我吃哦。”

胡医师的猴急样逗得大家大笑起来。雷晓飞收起了玩笑的神态,正色地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有见识之人,我今天之所以要和钱管家打赌,一是要教训他,让他知道天外有天,让他知道有志不在年高,不要再那么嚣张,不要再狗眼看人低。二是我确是手头紧,要筹集食店的周转资金。今天就当我在丹霞小姐的手里借二十两银子,明年的今日,我要在郡治穗城上的最大酒楼里请丹霞小姐吃‘满汉全席’,而且,那酒楼还要是我雷晓飞开的。在座的各位就替我做个证。到那时候,您胡医师和在座的各位都要来酒楼吃名菜。”

雷晓飞的豪言壮语镇住了在坐的每个人,众人想不到年纪轻轻的雷晓飞竟有如此宏大的志向。丹霞小姐也算尝遍穗城的所有酒楼菜馆,那里的菜和刚才雷晓飞做的菜比,简直是天差地加别,加上由她见雷晓飞那一刻起到现在,雷晓飞的表现也一直都那么令人心服,所以她丝毫不怀疑雷晓飞的话。

熟悉雷晓飞的胡医师和林采微对他的话更是坚信不移,反而是林先生对此还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毕竟,他对雷晓飞的了解并不深,加上他那天生严谨的习性,也使他未能一下子相信雷晓飞的话。

丹霞小姐听了雷晓飞的话后,虽已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复,但她还是马上回应道:“雷先生,我们愿赌服输,何况是我的人犯错在先呢。今天我还要谢谢先生让我开眼界了,否则,我真还不知道什么叫美食。小女子在穗城候着,祝雷先生的酒楼早日开张。在穗城,有用得着小女子的地方,先生你尽管开声。”

“那我先在这里谢谢小姐你了。”雷晓飞抱拳致礼后,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我们相识一场,那也是有缘了,以后能否不要这么客气地称呼?先生前先生后,怎么让我感到好像跟林先生一样德高望重。”

众人被逗得呵呵大笑起来,林采微和丹霞小姐也抿嘴笑了。笑过后,丹霞小姐也学雷晓飞的语气说:“你不也丹霞小姐、丹霞小姐地叫?”

“那好,我们年纪相仿,我以后就叫你丹霞,你叫我晓飞,别再先生、小姐地称呼了。”雷晓飞爽快地说。说完,他又对钱管家说:“不知钱管家对今天这个打赌的结果有没有意见?”

主人都已认输了,他这个下人还哪敢有什么意见?但输掉的二十两银子要从他的薪金里扣,那真够他心痛了,为了那一下的嚣张,他要足足付出大半年的薪水,这代价未免太大了点吧?他有点不服气地说:“菜好是好,不过却有点少,而且,好像菜中也没有什么值钱的原料。雷……雷先生,这席菜是否太昂贵了些?”

“钱管家,今天这场打赌,我虽有取巧之嫌,不过说这桌菜值二十两银子一点也不为过。”雷晓飞不慌不忙地把自己做的菜值二十两银子的理由摆出:“我到所以说这桌菜值二十两银子,原因有三,一是刚才在座已经有三位说过这菜比皇宫里做的菜都要好吃,你说,假如一位御厨做这一席菜值不值二十两银子?二是我做的菜都是在座没人吃过的,创新的东西是不是比寻常东西的价钱要高?三是我做的菜确实也下了本,就如最简单的‘清蔬扇影’,我用了二十斤菜心,每株菜心只取最嫩的一段,按市价每斤菜心一铜板算,二十斤就是二十铜板,加上人工、柴火和调味料,我收你半两银子不多吧?‘冬菇蒸鸡’也是如此,一碟用了三只鸡的鸡胸肉,收你一两银子不多吧?那你说你输得冤不冤?”

“这……”钱管家好像患了牙痛似的,说不出话来。

雷晓飞继续说道:“钱管家,你说这些菜中也没有什么值钱的原料,这句话就不对了,刚才你也吃过了卤味吧?你见过这样好看又好吃的卤味没有?你知道我用什么方法把平常的东西做得这样好看,这样好味吗?”

连号称“食神”的主人都弄不透这年轻人的厨艺,钱管家哪里能说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