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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如直接承认战败,和印度那样任由美国作为。”胡瑛咯了他一下。他觉得翁文灝与胡适那些人走的太近不是好事,虽然民主共和是遁初和国民党的期望,但这种民主共和不是美国统治下的民主共和,而是中国人自己的民主共和。

“先生,”翁文灝有些尴尬,“如果开战,我们真能打赢吗?如果打不赢,那百姓和士兵的血岂不是白流了?而且这仅仅是经济上的让步,并不要割地赔款。”

翁文灝的“打不赢”之语让胡瑛无可奈何。复兴军是很能打,可二十年过去,这还是那支军队吗?当年湘军很强,可到甲午就不行了;北洋刚练的时候也很强,可二十年不到就被复兴军一扫而光;复兴军又如何?最少他这十多年看到的军队几乎全是破破烂烂的军队,更常听军官们抱怨新兵不如老兵,而美国却是诸强中最强的,打不赢血还真是白流了。

胡瑛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道:“打得赢打不赢应该听徐惺初怎么说,后日上午稽疑院将质询总参,你去听听吧。”

第030章 有办法的

去稽疑院接受质询是所有政府要员深恶痛疾之事,包括总理。毕竟谁也不想有几百个爷爷对自己吹毛求庇、横加指责,且质询很多时候都要见报或者干脆广播、电视直播,此间之狼狈万一被部下或民众看见,以后还怎么打官腔,保持官威官格?然而可惜的是,制度就是制度,质询是立国起就有的东西,政改后稽疑院胆子更大,那时算起,有十九名官员因质疑而丢官,三十七人未接受质询便主动请辞,三人自杀,其中一人未遂。

神武二十六年正月廿四,惊蛰。稽疑院会议大厅外圈的休息室内,总后周思绪上将端着一杯清茶,或自嘲、或无聊的对徐敬熙说着稽疑院那帮老爷们的能耐,他作为总后总长接受的质询可不在少数,相比于徐敬熙这个菜鸟,他还是有不少“经验”可以传授的。

“有什么好唠叨的,”徐敬熙手上夹着烟,满不在乎,他只问道:“先生是不是回来了?”

“好像是回来了。”周思绪道:“不过先生不来京城,这么多年,他除了这次出访,其他时候都在通化,最多去去新宾。”

新宾也是杨锐的封地,但却被杨锐交给了光绪的兄弟打理。想到杨锐会去新宾,徐敬熙奇怪的问:“先生去新宾干什么?”

“你还不知道啊。先生与光绪的弟弟、在永陵守灵的载沣可是朋友,他不时会去找他下棋喝茶。”周思绪小声道,神色间更有不可外传的意味。

革命领袖居然和鞑子皇弟成了朋友,徐敬熙上将怔了一下,他错愕道:“为……为什么?”

“因为先生说……”周思绪声音更小,“……先生说年纪越大就越佩服满人的治国之道,尤其是慈禧。”敏感的东西说完,周思绪声音又大了一些,道:“京城迁出去的满人大多都务农了,除了那几个留作牌坊的黄带子。先生大概是平时憋闷,只能找死老虎聊天。”

周思绪死老虎的比喻让徐敬熙想笑,但想想满人对眼下的时局来说确实是局外人了。想罢此,他又问道:“先生高瞻远瞩,说动俄国人签订条约,这算是免了我们两线作战之苦,不过我听说稽疑院有人鼓噪不批准此约,你消息素来灵通,对此事知道多少?”

“我哪有什么消息灵通,无非是因为要钱,常去八大胡同和那些老爷们套近乎罢了。”政改后,稽疑院代表大多不靠薪俸过活,有足够的钱去逛窑子。他们常去,国内国外的游说客、投机家便蜂拥而至,八大胡同这几年几乎变成地下稽疑院,各种勾当充斥其中。

“说说吧,知道多少?”徐敬熙明白周思绪的能耐,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