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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确认,禁卫军和第2集团军都没有确认。现在通化那边脱困的雷以镇上将正在往第2集团军发电,但估计不会有什么效果。”张联棻说道‘脱困的雷以镇上将’时,心里再度泛起酸水,悲苦异常。“想来阵前喊话的效果会好一些。”

张联棻如此,吴锡芬却有无力道:“听说开国初,有术士说总理不得于皇城内办公,不然就会刑克总理。以前谁也不信,现在想来却有些道理。”

“这……”没想到长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张联棻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好了,让突击营和运输机待命吧,一旦确定总理位置,他们就再伞降一回。”吴锡芬低声道。空降突击营早上居然白救了一场,对他打击极大。“那齐清源呢?没找到他么?”

“反正过来的文永誉说他和李叔同等人已经坐飞机逃走。运输机航程本来就远,一心外逃的情况下,飞机可能加装了油舱,他们能飞出四千米甚至更多。”张联棻作为一个参谋只能做如下猜测。

其实这也怪中国产的运输机太先进了,别国都还是木头运输机时,太原飞机厂就推出了全金属铝制运输机;别国飞机发动机寿命只有五十个小时,本国发动机因曲轴经过万吨锻造,寿命就超过两百个小时;至于航程、载重量、油耗、安全性,甚至连降落伞都优于别国,这是飞机大卖各国航空公司的原因。可飞机造的这么好,却便宜了齐清源等人外逃,真是莫大的讽刺。

“把他的事情交给情报局吧,我们只盯紧总理。命令下去,所有人都给我盯紧总理飞机,一有消息马上汇报。”吴锡芬不去多想齐清源,只想着救回总理。

“明白,长官!”张联棻应声道,他很快出去发电了。

一干人热锅上蚂蚁般乱窜,生怕总理会降落京畿,但已经飞了两个半小时的杨锐此时真正的目的地并不是秦皇岛、唐山,而是山东。

起飞前那几个第1军警卫员士兵射出的子弹使飞机更改了航程——发动机排气孔中弹后产生故障,飞行员不敢从营口出海直飞秦皇岛,那样一旦发动机故障,跳伞都没救,因为下面是大海。飞行员只能沿着辽东半岛往大连旅顺飞,如果飞机能支撑旅顺,那么就飞过渤海,降落于对面的威海黄县等地;如果不能,那就飞到那是哪,总之离通化越远越好。

飞机座舱是竖排的,杨锐抱着杨无名坐在第三个位置。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居然坐在一架发动机随时可能停摆的飞机上。他不是没想到飞回朝鲜,但飞机本来是飞往营口的,发现故障只能转飞大连,再往回飞朝鲜汽油够不够不说,直线过去也要跨海,说不定发动机停摆后,自己和儿子就沉入大东沟。所以最终只得同意飞行员的方案:沿着辽东半岛飞,发动机撑得住就跨海降落于山东,撑不住就跳伞,至于会落到哪里,只能听天由命。

堂堂一国之总理、巍巍革命之领袖,居然会被自己的好学生逼到如此地步,他也算是独一份了。如今回想事情的原委,天真轻信的秋瑾是罪魁祸首之一,他不得不想起后世的一句话:女人不得从政;又想起一句古话:后宫不得干政。

除了秋瑾,章太炎这老东西也不是好鸟!文人都有治国平天下的抱负,可这只是书斋里纸上谈兵的东西,于现实完全无用。不知为何,章太炎老让他联想到王安石,一样的身具学识民望、一样的固执己见、一样的为国为民,可结果呢……

还有齐清源刘伯渊这些个混蛋!居然敢囚禁自己,上一次若是费毓桂坦白,他们这些人也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自己虽然大怒,可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啊!难道自己真会让廷尉府枪毙他们?费毓桂死了那是他顶牛不服软,还大嚷什么不公平,其实只要他能交代,即便大理寺判了死刑,自己也能让他换张皮、变个身份再出来。这个神经病、蠢货!

全世界都对自己不住!除了自己,全是蠢货!这是落荒而逃途中,杨锐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好在他不是于煤山上吊的崇祯、或是战败后一直埋怨的德皇威廉。冷静后,这次事件然让他得出两个道理,其一,满怀理性型的队友靠得住也靠不住!章太炎秋瑾虽然弄出了这个乱子,可他们并非为了夺权,只是希望改变政体。这种人并无多大权欲,不会害他,只会误他,当然这一次误的也够惨的。

其二,肃贪要适可而止,不然必有人狗急跳墙!军队尚且如此,官僚体系一旦严抓,那官员们更要反了——杨锐深信后朝太祖绝不想搞出亩产十万斤,只是下面那些官僚有意无意,趁机顺水推舟、落井下石。待事情无可挽回后,那些人马上跳到正义的一边:叫嚣着“你我都是要上史书的!”如此情形,无非是逼宫夺权而已,犹如新宋里的流民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