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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勋回来了,”沙氏看着虞自勋笑,“含章在里厢,他前几日还说着你……”

“自勋进去吧,竟成、宪鬯、枚叔……,他们都在里面。”秋瑾说道。

病房是之前仪器馆二楼的培训教室,章太炎诸人没有等在旁边的教室里,而是全立在外面走廊上,几个人吞云吐雾,让刚上来的虞自勋一阵咳嗽。

“自勋来了呀。”章太炎招呼着,“孑民人呢?”

“我在这里。”晚虞自勋一步的蔡元培道,他也不习惯走廊上的重重烟雾,挥手将它们驱散。

“含章呢?”虞自勋急问,他很想见一见虞辉祖。

“还在昏迷。”徐华封也在抽烟,但他的是烟斗,“德国医生和太医院的医官都看过了……”说到此,徐华封黯然的摇头,“就在这一两日吧,你们到的不算晚。”

“竟成呢?”蔡元培听完徐华封所言,他看到了钟光观和王季同,却不见杨锐。

“嗯,孑民回来了?”杨锐的声音从王季同、钟光观那边传过来。蔡元培仔细一看,却见他原来坐在地上,乌纱帽扔在一边,背靠着楼梯的扶手,脸上说不出的疲倦。

“回来了。”蔡元培讪笑。他和虞自勋政治上都不为杨锐所喜,但两人又不打算再出国,以后的日子大家会不会再闹,真是难以预料。

“竟成今天刚到,京城那边本就事情多,前几日又来了俄国代表团……”钟光观是从关外回京城,而后与杨锐一起乘飞艇早上到沪上的,知道杨锐已是连轴转了好几天。

“刚到的?”杨锐扔给蔡元培一支烟。不想见他收起来,便笑道:“不要说是戒了?”

蔡元培在美国确实是将烟戒了,他怕自己承认杨锐又会将自己朝崇洋媚外上想,正点烟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打开,一个洋人医生带着护士走了出来,他上前用德语向杨锐说了几句,而后就鞠躬走了。

“回去吧。”杨锐起身道,把乌纱帽拾了起来。

“怎么就回去了?”蔡元培不懂德语,因而不知道杨锐回去是什么意思。

“默克尔医生说病人很痛苦,所以注射了镇定剂,马上就要睡一觉。”钟光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