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是什么情况?”基洛夫抓着听筒的手紧了紧。
“我们破获了一起阴谋叛乱,主席同志。富农招供说一个叫做波波夫的卡拉巴蕾来的富农和一个罗斯托夫派来的社会革命党正准备发起一次叛乱。”雅科芬克的声音虽然保持着平静,但其中的骄傲却是压抑不住的。“他们在勃拉戈维西陈斯基修道院里建立了秘密的匿藏点,在那里他们有了快三千支步枪,一打机关枪,甚至还有以前藏起来的两门三英吋野战炮。主席同志,我们马上将要去……”
“不!”听说有这么多的武器,基洛夫吃惊之余眼睛转着,立即否定了雅科芬克的计划,“有这么多武器,绝对不只是几个富农就能策划起来的,他们必定还有同党。现在既然知道了叛乱的发起地点,那我们就要想办法将这些反革命分子一网打尽!”
基洛夫做完这个决定知道自己还漏了一件事,当下道:“雅科芬克同志,您和稽查队队员的努力我一定会汇报给莫斯科,但我们必须把隐藏在暗处的一切反革命分子都找出来。最好是在他们要发动叛乱的时候包围他们、杀死他们。”
“是的,主席同志!”电话里雅科芬克回应道:“不过,主席同志,我担心真的让叛乱分子掌握了武器,如果修道院真的有那么多武器的话,一定会是个灾难。”
“不必担心。”基洛夫心中就早想好了对策,“我会从第一骑兵团抽调一些可靠的同志事先布置在修道院的周围,一旦这些反革命分子进去,那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基洛夫简要的说了几句让雅科芬克放心这才挂断了电话,第二天一早他他驱车前往城外的第一骑兵团和第四十五步兵团抽调了一批布尔什维克党员,这四百多人的部队将布置在那个修道院周围,以待这些那些反革命分子反动叛乱。而富农的另外一个口供,即城外的白军将会在这几天内的某个晚上进攻阿斯特拉罕,他只当这是他们被折磨晕了的胡话,白军远远的被索罗金的第十一集团军堵在几百公里以外,即使有少部分漏网的白军潜行到阿斯特拉罕城外,但只要预先清理城内的反革命分子,他们也将无所作为。
抱着这样的心思,基洛夫当天夜里准备了一个假信号——派一个连的士兵在城外胡乱放枪,以引得城内的反革命分子发动叛乱,而后再围而歼之。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城外布置的那一个连开始胡乱开枪和吆喝,城内勃拉戈维西陈斯基修道院外城的红军则屏吸等待,果不其然,黑夜里越来越多的影子从四面八方向修道院汇集,可正当基洛夫命令炮兵对准修道院开炮时,更加激烈的枪声从城市的东面响起……
中华时报九月廿六的头版文章是《雪夜达尔罕》——因为保密的关系,四日之后,复兴军骑兵攻占阿斯特拉罕的消息才在国内见报。较真的说,这座叫达尔罕的城市在哪,国人大部分都不知,但见到是复兴军又大胜俄兵,还夺了一座大城,就没有不大声叫好的。不过,万事皆有例外,在香港德辅道捷发号四号的中国无政府主义总部,一干看报的无政府主义战士却对此义愤填膺。
墙上高挂的黑旗之下,社长杜雯同志并未如其他人一般责骂,看完头版的《雪夜达尔罕》就大声指责,而是将中华时报上批驳俄国布尔什维克革命的其他文章都看完,这才出人意料的道:“这个宣传很好啊,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吗?!”杜雯女王般的傲视在坐的全体党员。
“起码复兴会政府承认布尔什维克是革命,而不是一小撮人口中的‘马列邪教’,只不过认为他‘残暴’了一点儿、‘专制’了一点儿。那么复兴会是革命还是反革命?最初以残暴和专制对待自己敌人的时候或许像是革命,后来能够立住脚根了,越来越像中间派和事姥,常常被国内剥削阶级反动派的政治戏耍。
国内的某些人实质上是连改良都不能接受,但俄国的苏维埃却没有这些顾虑和牵绊,虽然他们起步更晚,内外形势更为险恶,但绝不会像复兴会一样一边受国内反革命分子戏弄,一边却对国外反动派进行大规模战争?
我看,对俄国布尔什维克革命的态度是真假革命的试金石,其实从几年前开始,复兴会集团就已经在内部反动派们的威胁和利诱下确立了自己的立场:那就是工农只要不造反就可以,核心的依靠对象还是国内和西方的资产阶级。为此不得不插手并非汉唐全部疆域的整个中亚,镇压那里的苏维埃革命……”
自从从瑞士弄了大笔马克回来坐稳总理这个位置,杜雯同志的讲演就越来越长,她这番话说罢,唯一一个没被绕晕的郑彼岸道:“总理,我们应该声援布尔什维克,为此我认为应该将之前筹划的罢工提前。”
“提前?”罢工和捣乱是德国人的要求,毕竟拿钱总要办事,但晦明学社的根基只在南方,确切的说只是广州。除了造船,所有的军工生产都在长江以及北方,广州罢工有什么用?
“是的,总理。复兴军的特供凉茶就是广州王老吉做的,我们已经打入了王老吉工厂的工人当中,可以发起一次罢工以支持俄国布尔什维克革命。”郑彼岸道。他是已逝社长刘思复的妹夫,为了早日实现“无政府”、“无宗教”“无家庭”“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大同世界,他的名字改成了“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