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支那巡洋舰队应该没有飞行机吧?”加藤宽治道。
“有!皇家海军在南美曾经见到过,而且这艘飞行机母舰已经回国了,说不定就在附近海域。军令部认为只要能找到它,那也能俘虏。”加藤定吉岛。“这是一艘一万多吨的船。”
“一万多吨?”加藤宽治很是吃惊,“支那人疯了吗?若宫号可就只有五千吨。”
参谋长如此吃惊,加藤看着他很是奇怪,有些不满的问道:“到目前为止,支那人有什么事做错了的?前几年海军中有人说潜艇无用,可支那人就是靠着那些无用的潜艇击沉了鹿岛、新高等四艘军舰,他们要是疯了能做到这一点吗?”
司令官有些生气,加藤宽治大气也不敢出,只是躬着身子听训,而加藤定吉的话也还没有说完,他接着道:“支那海军这一次居然敢出击至本土沿岸破交,虽然只是在奄美大岛开了几炮,但比二十年前更像一个军人了,最少他们不是死在军港里,而是死在大海上。”
听闻司令官说他们死在大海上,加藤宽治抬头看了一眼,却不敢说话,但是他的意思加藤定吉却是明白的,“军令部那些人只会在应付内阁,造舰也被国会制约,根本不明白当今世界之局势,海军之技术乃是一日千里,一旦跟不上列强步伐,那帝国几十年心血换来的地位将马上被其他人取代。支那海军可不是清国海军,俘虏他们是不可能的,要想支那海军不成为帝国的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他们——一旦他们有一些成长就要杀死他们,永远让他们触摸不到最新进的海军技战术,永远让他们无法发展,只有这样,帝国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军令部……”司令官的想法加藤宽治是理解的,可是这明显是违抗军令。
“没有可是,只有死了支那海军才是最好的海军,我会向军令部解释的。”加藤定吉说道,一会就想好了借口,“就说支那海军拒不投降,英勇作战吧。”
司令官决心已定,加藤宽治只好拿着修改后的命令发往各舰,于是乎,整个海面上所有人都在等天亮。
邓子龙号舰长朱天森一夜未睡,他到不光是在等天亮,而是看了总理电报之后心情不畅睡不着。电报上的那些话语气虽不重,但他还是颇受刺激。在他看来,邓子龙号最值钱的是这条船,黑夜中放出飞机,而后带着巡洋舰突围,日本海军是怎么也追不上的,毕竟晚上容易逃走;可从总理的电报看,邓子龙号这条花了一千多两的船上,最值钱的是那四十个飞行员,这种观点是他之前所没意识到的,在这个人命比草还贱的时代,人从来没有这么贵过。
站在司令塔外的走廊上,朱天森上校想着这些。此时海上风平浪静、星星密密的散布在漆黑的天幕里,除了划破水面的舰首所发出的轻微沙沙声,海浪对舰体的拍打声、轮机均匀的摆动声,整个夜里一片寂静,而在月光之下,海面宽广的一望无际,前方迷茫的不知道将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你在这啊?”奚定谟的声音传了过来。想着拂晓前的出击,他也是一晚上未睡。
“嗯。”朱天森应了一声,他道:“时间到了吗?”
“快了。”奚定谟道。“姚锡九的人已经起来了,正在整备飞机。”
“这小子。”暗夜里,朱天森笑着说道:“好,白日可不比晚上了,这次可不是鱼雷机出去了,所有飞机都要出去。”
“他们能逃的出来吗?”私下只有两人,一些不可说的话奚定谟倒是可以说了。白日里出击固然是好,但那十六架鱼雷机射完鱼雷就等于废物,而俯冲轰炸机即便换上六十公斤的炸弹,对装甲巡洋舰也没有任何损害,真要是巡洋舰队被日本人咬死了,那事情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