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队的姓罗,地下组织的好像……好像是姓余……”陈子明对义勇队是清楚的,但是当地的抗日组织却有些不太明白了。
“哦。”交际不是陆挽所擅长,但他现在是二旅旅长,对于潜伏策应的英雄总是要温言相慰的。可就在他整理衣装,要对来人郑重敬礼时。走在最前面一个黑瘦男子,在二十多米远的地方猛然一跪,居然陶然大哭起来,“王师啊!皇上啊!王师啊!皇上啊……”
前头的那人一跪,后面跟着的那些粗布汉子也跟着跪下,一些哭不出来的人则是干嚎,只有那些身着劲装的义勇队队员对此很是尴尬,他们是李二虎少将的部下,平时行的是复兴军规矩,只是这些队员虽然接受过军事训练,可军中礼仪却没有细讲的,所以从队长到队员都不明白这场面要不要下跪。
日本驻守在打狗的只是一个大队,这个大队隶属台湾第二联队,联队驻地不在打狗而是在台南,那里才是联队司令部。抢占打狗其实是因为此地日军兵力少、易上岸,占领港口好使各种物资以最快的速度卸下来。
在整个登陆计划中,速度是决定行动成败的关键因素,特别是台南就在打狗北面四十五公里外,所以二旅无法在打狗久留,必须在台南日军没有察觉之前迅速北上,时间耽误的越久,日军准备的越充分。
地上那群人嚎哭的时候,旅部政委已上前去劝阻了,“大军马上就要北上,诸位还请快些起来吧,若在此地耽误久了,那台湾光复……”
政委如此说,地上跪着的那个黑瘦汉子一个激灵就从地上起来,他此番作态也就是个意思,眼下大军才登岸,战事如何还未可知,真要是在此耽误过久影响复台大业,那他可就是罪人了。“草民余清芳见过大帅!”三步做两布跑到跟前,他又半跪下了。
陆挽正要答话,旁边陈子明却拦住了,他抢先道:“嗯!余清芳是吧,我们大帅和总理大人已知道你了。此次复台若成,你是有大功的,封赏不在话下,然先大军即刻北上,随行的辎重要马上卸船装车,你若是能找些人……”
余清芳被陈子明如此一夸,再听说当朝总理大人都知道自己,骨头已经飘上天了。这个一年后因为发动起义而被日军绞死的抗日神棍,当即大声道:“请大人吩咐,草民等万死不辞!”
本地抗日组织三言两语就被陈子明忽悠的去了卸船,义勇队队长则被参谋们拉去细说进攻事宜,陆挽一时间倒是无事可做,他正闲着无聊时,外面的士兵却把几个洋人带来了。
“你们这是侵略!”一个头戴礼帽、手持文明棍的绅士用英语气愤说道:“我以大不列颠领事的名义,勒令你们这些人退出打狗!”
陆挽能听懂一些英语,可即便知道对方话语的大概意思,他还是找来通事,让洋人再说一遍。
“先生,这是战争!”本来台湾的各国领事馆已经迁到台北,突然冒出的英国领事很让人怪异,但陆挽还是敷衍了一下,而后便不再理会这个洋人,往火车站行去。
陆挽敷衍一句就不理睬了,英国人只气得发昏。此人也不是什么英国领事,而是本地英商洋行的老板。大清早就是剧烈的爆炸声,他一起床才发现天上飞着不少飞机。看明白飞机上标志的英国人按照以往对清国人的印象本想来威吓一场,不想吃了瘪。
火车站就在港口近处,几台机车在轰炸时就被义勇队控制,几个想上车开车逃走的日本司机不是被他们打死,就是被他们俘虏。日本司机是不敢用的,随行的中国司机简单检修之后就点燃了锅炉,陆挽上车的时候,火车头已白烟冒起,随时可以开车了。
“可以走了吗?”陆挽一上车就问道,二旅真正作战对象是台南的日台湾第二联队,消灭这个联队之后整旅才能安心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