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叔叔一定会给我一个不同的答案。”皇帝因为希望而落空忽然有些愤怒。
小毛奇无奈且羞辱的低头,而一边的战争大臣法金汉则道:“陛下,英国只保证我们不进攻法国,那他们就中立,并且督促法国也保持中立,可是如果反过来呢?如果法国人进攻我们,那么英国是不是保持中立?”
“什么!”皇帝有些失去理智的大叫起来,“英国人不是会督促法国也保持中立吗?”
“陛下,英国中立的条件是我们不进攻法国,可如果情况颠倒,是法国要进攻我们呢?英国人并没有承诺他们将在这个情况下也保持中立。另外,如果我们不进攻法国,他们只是督促法国保持中立,可却不是保证,这没有任何效用!”法金汉剥析着英国外交大臣格雷的诡计,最后肯定道:“陛下,俄国人、法国人、英国人都在想办法干扰我们进行战争动员,他们根本就是在给俄国战争动员拖延时间!”
完全理解英国人电报皇帝单手挥舞,无比愤怒的骂道:“骗子!撒克逊人都是一群骗子!都是一群骗子!!”旁边的将军和大臣们等着他骂完,他才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道:“马上动员!马上对俄国宣战!”
耶稣诞辰一千九百一十四年八月一日,神武三年六月初十,下午六点,德国正式对俄国宣战;次日上午八点,俄国对德国宣战,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式开始……
相对于欧洲局势的翻天覆地,远东局势却似乎是一潭死水,中日两军、中俄两军都因为雨季而难以动作。战争如此平淡,可各国的领事、记者,以及国会的反对党们,却都蛆虫一般因为欧洲局势四处拱动:协约国这边是要中华政府立即发表中立声明,并且中日俄三国马上进行和谈,以彻底杜绝中国倒向德国的可能;而德奥两国则催促中华政府按照之前的允诺,在这个月内就对俄国发起攻势,如果不然,那他们就将泄露潜艇机密;至于国会的国民党诸公,则想借此良机结束眼下的战事。
几帮人都找杨锐,可是总理府工作人员却回报总理休假不再北京,至于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正当这些人要抓狂的时候,谢缵泰出来把前面两拨人都劝了回去,协约国那边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和德奥结盟,但现在俄国军队还在中国领土,发表中立声明很不合适;而同盟国这边,他也拍胸脯保证,几日之内就会发起对俄军的进攻,只让两国公使乐乐呵呵的回去了;最后是宋教仁那些人,谢缵泰对他们的停战之议虽然一点也不赞同,但毕竟是议员大人,他只能是推说总理不在,无线电也无法联系,一切只有等总理回来再议。三波人打发完,他转身便给杨锐发电报,将京城里的消息一一汇报过去。
总理府倒是真没有骗人,杨锐确实是在休年假,从初十到十二连休三天。虽然战争中休假影响不好,但,这是在政府制度之内,再说,杨锐初九走的时候已经把大小事情都安排了一遍,让人找不到丝毫毛病。
其实也只有不明事理的人才会指着杨锐此时休假不当,以英国公使朱尔典看来,杨锐在德国对俄宣战当天离开北京实在是高明之极,要知欧洲风云突变给远东的战事带来了难得的转机,利用的好,中国很有可能不须再战就可使日俄两军退出中国。
公使馆会议室内,看着法国公使康德和刚刚从天津过来的俄国公使库朋斯齐,朱尔典说道:“先生们,杨竟成选择了一个非常巧妙的时机休假,我想要不了多少天,德国就会对法国和不列颠宣战,考虑到中国和德国的关系,如何使其处于一个绝对中立态度极为关键。特别她和俄国还处于战争状态,同时德国远东舰队还处于青岛要塞之内,这些都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正在进行的战争。”
“中国人已经签订了密约,和谈也在继续,他们现在连日本都应付不过来,俄国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俄国公使库朋斯齐完全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到北京的,从彼得堡传来的电报,那个负责谈判的中国人已经被萨佐诺夫吓哭了。
“爵士,日本人什么时候可以攻占北京?”法国公使问道。前几天的交战,复兴军又后撤了一大步,现在双方的战线已经处于蓟县,那里离北京只有一百公里。“如果日本人拿下北京,那么一切的担忧都不存在了。”
“也许很快,也许永远也攻占不了。”朱尔典说着模棱两可的话。现在这种形势下,他对日本人是不是应该拿下北京也犹豫了。如果不拿下,中国胜利,那么在欧洲处于战争的时候,她对协约国以及不列颠在远东的利益一定会产生威胁;可如果那下,协约国的虽然得到了保证,但日本壮大之后不列颠的利益必定难以保证。
乘着日本人不再,朱尔典说道:“文明世界无力顾及东方的时候,远东最好的结果是使中日处于停战状态,这样远东原有的次序才不会因为战争的结果而混乱。我想在次问题上,各国的利益都应该是一致的。”
朱尔典说话文雅,但话里的意思其他两人却是明白的,法国人点头赞同的时候,俄国人却道:“根据之前的和谈条件,俄国将获得外蒙作为补偿。我希望在这一点我们已经达成了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