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京师!”枪毙加苦劝,新兵们终于有了些正常反应。
“保卫朝廷!”军官们再次高喊。
“保卫朝廷!”声音终于更大了一些,握着的枪刺也更齐整了些。
“保卫皇上!”军官们终于有了些满意,此时整段堑壕的喊声都汇集了起来,声音在炮声中起起伏伏,但接连不断。
“保卫皇上!”声音越大,喊的越齐,新兵们的胆子越是大。
“保卫京师!”口号再一次的轮了过来,总政编排出来的三句话确实有效的很,喊着喊着就越来越激发守军的士气。终于,喊声中炮击开始转移,堑壕后侧的火炮继续压制日军炮兵,另一半火炮则往前挪到一公里外日军堑壕后方,以隔断其他日军增援前线。于此同时,冲锋的军号声吹响,军官们跃身上了堑壕,对着壕里士兵高喊道:“兄弟们,冲!跟我冲!”
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之前怯弱的士兵因为恐惧而亢奋,一个接一个的跳上堑壕,往日军阵地冲去。一千米的距离,带队的军官不断控制着节奏,以使得新兵一开始不至于跑的太快,并且边跑还边喊着“注意队形”,但显然,一心只想往前冲的新兵已经听不进任何命令,他们抓着步枪啊啊呀呀,巴不得早些把那些东洋鬼子扎死。
142、143、144这三个师的士兵一出堑壕就一片混乱,很多士兵跑着跑着就黏在了一起,更有些士兵像是左右脚不平衡,跑出去的路线居然是弯的。若不是他们后面也有军官提着棍子赶着,士兵可以永远也到不了日军堑壕。
士兵们撞撞跌跌,幸好此时野炮部队还有些火力在压制堑壕处的日军,迫击炮也对日军出现的火力点进行打击,是以这群马蜂一般的乱兵并未被日军火力射杀多少。一千米的距离再长也终有到达的一刻,在冲到日军堑壕两百里处,己方所有的炮击压制都已经停止,从震慑中回过神来的日军发现潮水般冲击而来的复兴军,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从地上跳起,反冲锋迎上去。
距离越来越近,军官们终于喊出扔手榴弹的命令,只有少部分新兵听闻命令扔了手榴弹,可扔出去基本无效,手榴弹要么失了准头,要么根本就没拉导火索,根本就没有爆炸。来不及诅骂,“啊啊”几声乱叫,两军士兵已经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白刃战开始了。
和手榴弹不拉导火索一样,新兵们此时根本就忘了平常训练的刺刀术,他们只是本能挥舞着手中的刺枪,妄图拨开对面刺来的刺刀,在一个个新兵的惨叫声中,未及时拔刀的日本士兵也被另外一些新兵趁机刺中——再优秀的士兵也防不住众人的轮攻,很快第一波冲杀过来的日本就被复兴军新兵的洪流所淹没。
敌人消灭的这么快,疲劳和血腥终于使新兵们回复些理智,在军官们的喝令和带领下,第二波日军对付起来更加容易些,几个、十几个新兵围着一个日军,只将其刺得满身是洞诸人才会收手,二十多分钟的战斗,堑壕处的日军要么格毙,要么逃跑,看着远远逃走的日军,在军官们制止追击之后,不需要谁带领,新兵们都呼喊起来。
支那人居然敢主动出击!大日本士兵居然狼狈撤退!消息传到直隶司令部,参谋们难以置信。情报不是弄反了吧?
“情况就是这样的。”作战参谋木下宇三郎硬着头皮说道:“己方炮兵被支那军压制,对冲锋的支那军无法炮击,而前线士兵又被支那军炮火阻隔,后方的士兵根本无法上前支援……”
“增援也是无效,炮兵居然被支那人压制,步兵上去也没有用。”参谋长藤井茂太有些气馁,素来谨慎的第一军居然在支那军手里连吃两次亏,不知道是己方太过大意,还是支那军太过勇敢。
“阁下,我军只有四个师团,支那军则很可能超过十五个师,我建议部队还是回撤至天津为好。”副参谋长松石说道,失败后以抬高对手来挽回脸面在日军中是常见手段,他此话一出口,在座诸将的心里忽然有了些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