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妥协了?!”杨锐奇问,“现在不比根据地,全国八成的报纸都办在租界、洋人公使团正看着我们这些执政,我们要想执政那就要依法办事。你难道想带兵去大理寺把人抢回来吗?真要是这样,才是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呢。”
“可……”杨锐说的句句在理,可刘伯渊心中就不是个滋味,先生成为被告,那复兴会就是被告,本是一个革命功臣,现在却是一个被告,这谁也接受不了。
“别可了。去找秋瑾过来,让她代表我们去看看那个原告吧。”杨锐说道,他现在能使的招数也就只有应诉和庭外和解两途了,原告既然是浙江人,那就让浙江人去劝劝。
刘伯渊悻悻而去,他还没有找到秋瑾时,张承樾就先找来了。他当时是严州根据地的政委,一切和整肃有关的命令都是他下的,现在听闻有人告状,便什么也不顾的跑来了。
“你跑来干什么?民部难道没有事情?”杨锐看着他着急的模样,责怪的道。
“先生……我……”张承樾那么冷静的一个人,现在也是语无伦次了。
“你什么你!”杨锐笑道:“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只是执行我的命令而已。一切后果由我负责。”
“先生……”张承樾似乎被这句话震住,眼眶忽然间红了,下命令整肃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一种担心,那就是以后清算此事的时候,自己估计是要被扔出去抵罪的,现在杨锐既然把责任都揽了过去,不由让他异常的激动。“先生,严州的整肃是我主持的,被告应该是我。”
“什么你啊我啊的,都是复兴会。”杨锐扶着他的肩,“你们的任何错误都是我杨锐的错误,便如你们的任何功绩都是我杨锐的功绩一样。复兴会是一个整体,没有什么功劳是我的,罪责却是你们的道理。真要是这样,那以后谁还敢做事?”
“先生……”张承樾有些失声,这时候,刘伯渊已经带着秋瑾却来了。“竟成……”秋瑾远远的叫道,她见张承樾在此,只好如此提点一声,怕耽误杨锐和张承樾谈话,她来的路上刘伯渊已经告诉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杨锐把滴着泪的张承樾打发走,而后招呼她坐下道:“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秋瑾摇着头道:“只知道现在的事情,不知道以前是怎么了?”
“以前……”杨锐看着她点点头,道:“杭州失败后,会内进行了整肃,那时候你刚好牢里,所以不知道这个事情,再后面你又出洋了,那就更不知道这个事情了。”
“既然是革命时期发生的事情,那大理寺有何理由接这个案子?”秋瑾眉毛似乎要立起来,女权是她提倡的,但作为复兴会员,任何污蔑复兴会的事情她都绝不容许。
“你不要激动!”杨锐看她的样子忙劝道:“整肃期间是发生了许多有悖常理的事情,虽说情有可原,但毕竟是有错,现在虽已给那些因此牺牲的同志正名,可这一家不甘心要告状,那就告状吧。之所以找你来,就是想让你代表复兴会去看看她们。”
“竟成,这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啊!”秋瑾的眉毛微微放了下来,她还是担心那些反对党们借此为由,抨击复兴会。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杨锐很肯定,“可要是他们认为这样就可以打倒我们,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要是怕了,那才是失败呢,我就要看看看,他们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