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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样做怕大家只会说我们不仁……中外舆论也怕是不好吧。”陈广寿少有给建议,这一次见杨锐弄的这么大,很是担心舆论的影响。

“士绅们对什么名声德望很看重,我倒希望大家都说我是一个坏人。我也愿意成为这样一个不仁不义的坏人。要不是现在时代变了,这些满人我是一定不会处死,而是会将他们男女分开,男的全部去挖矿,女人去卖身。只是他们赶上了好时代,这事情现在做不了。”杨锐既是不屑又是惋惜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关内除了正经谋生的满人,其他都净身出关的好。清查出来的钱财、田产、房产,都作国有。”

杨锐说到这还有些话却忍下了,后世满人能翻身,就是因为他们辛亥的时候没有被清洗,诸多满人即便再穷,也还有房产、以及各种古董财物,这些便是宗社党敢复国的本钱,也是他们解放前移民加美的本钱,更是后世拍清宫戏的本钱。社会上总是有钱的越有钱,没钱的越没钱,把财产都清洗光之后,满人要想像后世翻身,那估计要等两百年之后了。

“先生,”刘伯渊只觉得杨锐话里有些火气,不好再劝,只把话题接到债券上,“那就是说债券买得多的华侨,会赏赐宅邸?”

“我是这样想的。但这样做不能寒了烈士还有将士们的心,对华侨的赏赐只能是一小部分,不过广州、福州满城里的宅子,他们可以占大部分。反正复兴会的骨干福建和广东的占的不多。”杨锐修正道。“反正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具体怎么操作那就看你这边,宣传、商业还有银行那边怎么操作了。建国之后,那里都缺钱,华侨那边先卖几亿债券,然后等过几年他们又有钱了,可以再动员华侨回国投资。这是以后的大事,不能马虎!”

“是!先生。债券之事,军情局绝对配合各部门做好。”刘伯渊很是大声的道。他对杨锐的决策无比信任,认为只要大家都听先生的,那中国一定能富强。

刘伯渊这边说着的时候,外面的文书倒是把广州那边发来的,刘伯渊看完电报,道:“先生,电报上说,同盟会在总督府扑空了,在去水师行台的路上被清兵围了,现在正在激战。看来即使黄兴提前发难,李准也是有准备啊。”

“嗯!”听到这样的结果正在杨锐意料之内,他又问道:“我们的人务必要探查这一次广州举事的一切,他们的失败就是我们的教训。城市里的夜战我们就在杭州的时候打过一次,之后就没有打过了,北京不比杭州,胡同多,大院子多,晚上又是黑灯瞎火的,指不定打到天亮都搞不定。你让广州那边把同盟会的经验教训总结过来,交给参谋部,让他们用在北京。”

听说杨锐要广州举事的经验,刘伯渊道:“先生,要这么做,最好的办法就是找那些被捕的同盟会员,就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说。”

“有什么不肯说的?”杨锐反问,“反正他们都是要被处死了,死之前留下些经验来,不管是给谁,不都是为了推翻满清朝廷吗?我们和李准不是有些关系吗,在他们临刑前多去几次牢房不久成了?还要,向来是死者为大,同盟会的人死后可以由我们的人出面,将他们收敛下葬。记得千万不要埋在一起,而是要送往他们家乡安葬,这样日后省得同盟会拿什么黄花岗红花岗给自己脸上添光了。”

杨锐想法恶毒,刘伯渊听完之后连连听头。杭州举事的牺牲的人是合葬的,算是复兴会的牌匾,而同盟会的牌匾现在就要把它给拆了,让他们立不起来。“先生,我现在就通知广州那边。让他们按照这两条办。”刘伯渊说道。

听闻同盟会那帮人被围死了,杨锐就安心睡觉了。不过第二天早上严州却发了个三分之一捷报过来,蔡锷居然半夜给跑了,只歼灭了第5、第14镇两个协不到的清军,真是运气不佳。另外则是炮兵旅李成源的处置问题,他提前开炮的事情昨天杨锐就是知道的,这事情本来稍微惩戒便可,但不想林文潜却咬住不放。

放下严州的电报,杨锐对着前来报告的贝寿同说道:“李成源是炮兵,我记得按照复兴会军制,除了掷弹筒之外,所有的迫击炮和后膛炮部队都归在炮兵这边?”

等了一夜,蔡锷居然跑了,更还有个无比麻烦的官司,贝寿同眼睛里全是血丝,现在听闻杨锐没有责怪参谋部考虑不周,心下稍安。又见他问起复兴军的建军原则,便道:“确实是这样的,先生。复兴军步兵和炮兵的关系基本是参照德军,即炮兵并不服从步兵指挥,他们作战具有独立性,但同时,他们却又有全力协助步兵作战的义务。他们之间不是上下级的从属关系,而是友军的合作关系……先生,我明白怎么做了。”

处置方案被自己说了出来,贝寿同明白怎么回复严州那边了。林文潜只是步兵官长,而不是炮兵官长。虽然他有战役指挥权,并可以向军法处提出控诉,但是案子的判罚准则,将是依照炮兵的准则而不是步兵的准则,审批准则不同,结果就会不同。

“成源那边这次事情从道理上来说是没错,但是这样的事情越少越好。”杨锐说道:“给程俪笙那边说一声,自己的兵自己要看好,不要以为能放几炮就了不起。李成源也要处罚,战役总攻他还提前开炮,现在还理直气壮,什么态度这叫。让他给洲髓认错,不认错就把他掉到工兵营去,看他还嚣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