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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战就怕了吗?!”杨锐笑问,很有领袖挥斥方遒的味道:“东北即使是现在和关内一起举义,但是在人事安排上也要体现不平衡。即张榕的部队要立大功,但事后却不行赏,张榕的地位也要打压,这样安排以后以后的叛离才能合情合理。只要张榕叛离复兴会,日本人在开战的时候才会放心南满。到时候我们在北京立都,国战的话如果天津打不开局面的话,日本一定会行甲午的故技,会成东北绕。我要的就是他从东北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锐说完只看着徐敬熙,见他闻言已经在默算,再道:“先不要想,日本比我们强的只是海军而已,届时长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通行,所以广东也要在名义上不属于复兴会,让它独立并且投靠法国人,这样在粤汉铁路修通的情况下,我们可以确保有一个出海口。按照这样的布置,广东的举义应该要晚一天,那边的部队不应该挂复兴会的旗子——我之前安排广东事务的时候已经坐了一些铺垫,那边现在的组织叫做辅仁文社,和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除了奉天和广东,其他地方就没有特殊情况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杨锐再说一次“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徐敬熙忙点头道:“明白了,先生,我马上带人修改这两地的举义计划。”

“此事务必注意保密!”杨锐叮嘱道。“记得崇祯计划一结束,你就开始制定射日计划吧。”

“是!先生!”徐敬熙心绪激荡之下猛然起身立正了,他只觉得跟着杨锐就能取得一个接一个的胜利,而把这个计划交给他更是对他的绝对信任。

“坐下。”杨锐很满意他的反应,很是威严的喊道。“云贵广西,还有西藏,都是我们实力薄弱的地方,甚至是空白点,这些地方农会建的少,有些省根本没有。西藏不说,云南是边界,极为重要,我怎么没有看到那边的举义计划?”

“先生,云南还有广西、贵州三省,将依靠新军举义而发动,只是新军的军官常常调动,省内的形势也在变化,所以军情局无法提供确切的情报,计划只能是空白。而西藏将交由重庆第13师负责,不过藏区路途遥远,那边的情况没有办法在几个月之内获知,大致的计划只能是等到年底才能得出。”徐敬熙说道。

“哦……”杨锐听闻是新军举义,心中就有些不放心了,特别是云南,“云南那边是重点,片马那边和英国有边界之争,我不想因为举义丢一寸国土,也不想对洋人让出一丝利益。”

“明白,先生!”徐敬熙重重的点头。

大举义的安排中,各部队的安排如下:通化第1军,辖山地第1、2师,占领东北;太行山第2军,辖第3、4、5师(兵力基本由通化及南非抽调),占领北京直隶山西;严州第3军,辖第6、7、8师,占领浙江安徽苏南;沂州第9、10师,占领山东江苏;商洛山第11师,占领陕西河南;甘州第12师,占领甘肃新疆;重庆第13师,占领四川及西藏;萍乡第14师,占领湖南以及江西;林西独1旅,占领蒙古;大别山独2旅,占领湖北;龙岩独3旅,占领福建;清远独4旅(不记在复兴会名下),占领广东;以上共计十四个师,四个独立旅。而沪上商团,将与斧头帮一起占领沪上。

具体的战役,则一为北京之战,歼灭禁卫军和满清京城各部,以及协同第1军歼灭热河新军,此战主要由第2军负责,并无多大悬念;二为严州之战,南非第4军将从沪上上岸,顺着已经建成的沪杭直逼杭州,满清虽然有二十多万人围剿,但分散在严州四面。届时满清覆灭、后勤断绝、新军中革命分子再伺机闹事起义,第3第4军六万多人收拾这些人并不太难。看过报告之后,杨锐只觉得严州之战将是复兴会的淮海之战,即俘、即补、即战,此为胜利之最大保障。以清末新军在辛亥是的表现来看,怕是除了满蒙新军,就是那被故意消耗的北洋新军也不可能为满清守节。

山地师两万人,野战师一万一千人,独立旅六千人。关内共有兵力十四万九千人,加通化四万人,南非三万三千人(抽调后),总兵力为二十一万两千人。这其中,通化四万人,严州三万人,南非四万五千人,林西六千人,这十二万一千人都是已经编练好了的部队,现在真正要编练的只有六个野战师,三个独立旅,减去从通化、严州、南非抽调的架子部队,关外还需编练两万人,关内还需编练七万人,共需编练九万人。

另外,严州、林西是公开打复兴会旗帜的,通化是半公开隶属复兴会,其他地方包括沂州则是以农民叛乱形式出现的,最重要的太行山是抽调通化山地军和南非军为主,其将以零散山匪的名义出现。这些地方的发动时间也做了安排,沂州按计划是今年九月,其他地方在今年年底到明年年底,这样时间拉开,以减少各地的联系性。同时为了掩护这些地方的举义,各大小城市将策划抢米事件和各种反税反捐暴动。可以想象,从今年九月到明年年底,满清朝廷要开始焦头烂额了。

想过这些地方,杨锐再说道:“福建的兵力务必要加强!这里离台湾太近,要担心日本人乘机保护。福州那边如果彭寿松可以拉拢,他在巡防队士兵中还是有影响。”

福建的巡防队主要是湘兵,这彭寿松也是湘人,本是官员,被革职后就想着反清。复兴会之前和他有所接触,但是他为人粗鄙,反清只是泄愤谋私而已。之前福建代表林斯琛就不想吸收其入会,担心他一旦得势就会乱来。

徐敬熙见杨锐提到这个人,只道:“先生,这个人怕不是和我们同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