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热的信徒,是一个国家扭转国运的根本,看看日本明治维新,看看日本人的日俄之战,如果他们没有疯狂,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能在旅顺的二零三高地上死上几万人吗?现在的中国,是需要革命的中国,更是需要疯狂的国家,只要疯狂才能把她从下落的深渊里拉上来,只有疯狂才能把一切旧东西扫除干净,也只有疯狂才能改变整个民族的命运,至于我们这些为疯狂而死的人,无怨无悔!”
杨锐说的大义凛然,一下子就把谢缵泰给镇住了,他本以为疯狂是个贬义词,但是现在来看,却是完全褒义的,是啊,不疯狂怎么会去革命呢?不疯狂怎么能建设好新中华呢?不疯狂怎么能付诸一切,无怨无悔呢?
谢缵泰在杨锐说完忽然站了起来,对着杨锐就是深深一躬,然后道:“竟成所言,当是晨钟暮鼓。我革命了十几年,都没有竟成明白的多,真是惭愧。我谢缵泰有言在此,日后为革命为国家为民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还以为谢缵泰会再问什么,想不到他在此就表决心了,杨锐没有想以往那样的客气,而是正色说道:“重安同志,牺牲是要有价值的,不能随便的牺牲,但是需要牺牲的时候不能有半分的犹豫。”
“我明白,我很明白!”谢缵泰有些激动的道,更觉得生命象是焕发了一种新的光彩。
杨锐没有去关注的他的心态,而是问道:“重安同志,孙汶亲信的人当中,可有什么熟人?”
“熟人?”谢缵想了一圈,说道:“没有了。难道同盟会那边没有自己人们?”
“同盟会是有自己人。”杨锐道:“但是同盟会对于孙汶来说只是外围组织,他所亲信者都是两广人士,其他的人根本不知道孙汶在做什么。”
“我想想办法吧。”谢缵泰道,已经把这种事情记在心里。而后他又道:“竟成,沪上这边的刺杀一案查的怎么样了?我很怀疑是……”
“你怀疑是孙汶指使的?”杨锐追问道。
“对。一边合并组织,一边刺杀首领,这是孙汶的一向作态。当初他对肇春就是如此。”谢缵泰老早就象对杨锐说这些事情了,但是苦于没有机会。
“现在特科调查到应桂馨线就断了,只知道是应桂馨拉着刘光汉带着英国人突袭万安里的,而后的刺杀,有可能是应桂馨派人做的,不过另外还有一个叫岛田的日本人,可能有参与。这个日本人似乎是黑龙会的人。”即使了解一些历史,真相往往也是扑朔迷离的,复兴会里越是专业的组织,就越是薄弱,情报系统便是如此,还是江湖帮会的把戏,上不得台面。
“日本人?也有可能,孙汶一向和黑龙会的关系极好。”谢缵泰想过之后又觉得孙汶和日本人勾结在一起既有可能。
“看来以前我们的对日外交太僵硬了,让他们看到了一些敌意。”杨锐只觉得自己还是太幼稚,把抗战电视剧的情绪带到革命中来了,这虽然解恨,但实为不智。
谢缵泰对日本人毫无好感,不过想到以后担负着的外交事宜,他道:“哪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全力拉拢英国人!甚至,还要到英国国内去找些议员之类,没有英国的支持,日后举事时的国外干涉会有很多。”杨锐毫不犹豫的道。“还有法国,有关系也可以尽量接触,我们能在法租界立足,我能活下来,全靠法国人天生对革命有好感。他们自己就是这样的过来的,所以也希望别人能革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