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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爵士。”盖温特少校刚说完,对面的风暴就开始横扫过来,霍必澜爵士声音大的吓人,胡子似乎都竖了起来,口水也像暴雨似的喷了他一脸,“少校,你下午究竟在干什么?难道陆战队是在游玩吗?是在当救火队吗?你的脑子是不是塞满了马粪……”

风暴越是剧烈,盖温特少校站的越是笔直,幸好,年纪和精力的原因让这场风暴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看着霍必澜爵士没有力气再发怒,盖温特少校斟酌之后才道:“先生,我们在大火中抢出来一些文件。”下午万安里的火势无法让人冲进去,但救火队来的及时,还是有些东西没有烧完,在灭火之后,盖温特命人从灰烬中翻检所有带字的文件,还是得到了不少东西的。

“文件上写着什么?”霍必澜已经六十岁了,一顿脾气发完精神已经是大不济。

“这……文件都是一些破碎的东西,我们……我们还是找人整理,”看着霍必澜爵士再次阴沉的脸,他赶忙道:“是的,我确定,整理不需要多久,我想后天就可以把内容整理出来。还有,逃走的军火犯已经受伤,他应该是就藏在跑马场附近,我已经通知了租界的医院,发现背上有枪伤的男人立刻向巡捕房汇报。”

霍必澜爵士闻言点点头,道:“那好吧,少校,我等你后天的好消息。”说罢就起了身,拄着拐杖头也不回的走了。

总领事虽然不是盖温特少校的直属上司,但是他的意见却影响着盖温特少校以后的前程,被一个总领事的否定的情报官不是一个好的情报官。霍必澜爵士走后良久,盖温特少校才离开了领事馆,不过他不是回军营拷问那个被俘者,而是直接去了老巡捕房。

“爱尔斯,情况怎么样了?”盖温特直接把负责抓捕的巡捕头子爱尔斯找了过来。

“哦,他们都说他们只是路过那里,或者说刚好在哪里喝茶,他们什么也不肯说,对此我没有丝毫办法。”爱尔斯把章太炎、王季同还有几个男学生都问了一遍,什么消息也没有得到。

“真没有办法吗?”盖温特在“办法”两字上读重了一下,他的意思是拷打。

“没有办法。”爱尔斯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这样回答:“这里面其中一个是政治犯,他现在虽然在保释期间,但是一旦他出了什么事情,清国佬们又要开始乱叫了。记得吗,上一次他的一个同伙被毒死了,事情闹得很大,工部局的总办霍兰德先生都辞职了。还有另外一个,一个姓王的清国佬,他其实就是复兴会的首领,可是他和租界不少有钱人关系良好,最头疼的是,沪上所有的律师行他都熟悉,刚才高易就过来了,他认为我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限制当事人的自由……”

“那些律师只认得钱。”盖温特少校听到这里不由的插了一句嘴,真正有名望的律师是不会来远东的,只有那些想发财想疯了罪犯和投机客,才会来到这里。

“可他们是英国律师,少校。我不能对他们想什么‘办法’。”爱尔斯上一次就差一点被工部局辞退回老家了,要这次再出件什么大事,他的退休金就泡汤了,所以他不敢乱来。

“那我去见见他们吧。”盖温特少校也明白其中的关节,他于是想自己去想想办法。

“少校,你……”爱尔斯看着他,以为他要亲自刑罚。

“不,不是这样。我只是想和他们聊聊天。”盖温特少校说道。

“好吧。我带你去。”爱尔斯嘴上说这,但是脚上却没有把盖温特少校带到政治犯那边,而是去了另外一个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