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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两都死了,只能扔回去。”

“啊?这……要是租界当局知道了……”

“袁大人,现在天气渐暖,毒虫出没,他们夜里出门,被蛇咬了也没什么稀奇的。”志赞希说的有些得色,洋人说不要用刑,他想来想去便出了这招,到时候查验下来只是被毒蛇咬了,死了也正常。

袁树勋有点感觉这件事情把他招惹进来不那么正确了,本来他是想就此事,借着志赞希的关系向京城里说点对自己有利的话,好让自己能顺利的往上升一级,可现在因为他却是要把革命党得罪了,这可不是好事。满清暮气早现,倒台只是时间上的事情,万一改日革命党上台,那自己可就和他们有血仇了。

袁树勋心中激流四荡,可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志大人真是考虑的周全啊。下官真是没想到。”

志赞希听他的夸奖喜形于色,不过他还是不死心,又道:“袁大人,咱们还是怎么的找洋人再商量商量吧,不把那革命党魁首抓到手,我心有不甘啊。”

见他还是要抓人,袁树勋不好再劝,应声说道:“下官这就去办。”

袁树勋把志赞希应付走后,便对着下人道:“那应桂馨来了嘛?”

“回大人,他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说上次印刷局一事没有办好,实在是有负大人厚望,今大人又招,不敢不来,所以……所以特来负荆请罪。”

“他,负荆请罪,呵呵。”袁树勋摸着胡子笑了起来,这个人什么样子他可是知道的,他笑着道:“传他进来吧。”

拜访袁树勋这个应桂馨其实是个帮会分子,早起和洪帮的老头子范高头混在一起不少时间,跟着范高头走私贩毒日子也过的逍遥,只是后面这范高头不小心杀了巡江缉私营的人,官府便设计将他正法了。正所谓树倒猢狲散,范高头死后,应桂馨这个外来户没坐到什么椅子,便躲在租界,花钱捐了一个候补知县,拜在袁树勋门下。袁树勋见他会办事,又懂两句洋文,便极为欣赏,去年这时候任命他为江苏官办印刷局坐办,并给了五千两开办费,谁知道他钱一到手钱便被他花个精光。本来袁树勋是不想再理这个人,但是租界之内,捕快衙役到不了的地方这些帮会分子却是能去,于是他前几日便找人把应桂馨寻了过来。

袁树勋等着的时候,却见外面进来一个光着上身眉清目秀的汉子,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大喊“大人,我死罪!我死罪!”,然后连连磕头,嘣嘣只响。袁树勋知道他这只是做的样子的,赶忙示意旁边帮他扶起来。可谁知道这应桂馨就是不起身,只道:“大人那般看重于我,可是我却做了这等事情,实在是有失大人厚望。死罪!死罪!”

看着应桂馨还是在地上不起来,袁树勋知道自己不表态是不行了,清清嗓子说道:“梦卿,前次之事我都忘了,还挂念着干什么啊。这次请你来可是另有他事的。你要是把脑袋磕坏了,谁给我办事啊。”

袁树勋说的半真半假,应桂馨一时间也就停了下来,袁树勋见状示意旁边把他扶起来。待这应桂馨解下荆条,穿好衣服,他又道:“梦卿,听说早年你和范高头一起坐买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