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獬指指杨锐,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最后叹了口气道:“你还真是和枚叔兄一样的犟啊。”
杨锐却知道他一定是要骂什么没有骂出来,又是对他一揖说道:“少泉兄,谢谢了。这几日有空可以来和自勋商量细节上的事情。”
林獬点点头,就和妹妹几个一起告辞了,杨锐送完他们,一下子就躺在地板上了。直到虞自勋他们几个回来吗,他今天一天都是看印刷机了。回来就喊道:“竟成,我今天找了五家,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这价钱也不贵,只要两百多日元……”说完之后见不答话,以为他在睡觉,上前看去却见他似乎在神游太虚,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看,自己也看看天花板没有看到什么啊。用脚碰了碰他,问道:“竟成,怎么了?”
杨锐还是神游状态,有气无力的回答说:“神游啊。”
虞自勋顿时乐了,又问道:“今天会馆的大会开的如何?”
见说道今天的事情,杨锐有了些精神,坐起身来,说道:“被我搞砸了。”
“搞砸了?”虞自勋很是吃惊:“这这怎么搞砸了?”
杨锐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自勋啊,你为什么要跟我革命啊,这可是要杀头的罪啊。”
虞自勋不以为然的笑笑,说道:“我觉得你能相信啊。你做了那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要革命就要跟着你一起啊,再说这满清也太没用了。在国内不知道,出来久了就越看越清楚,这满清啊,气数已尽了……”
听了他前面的话,杨锐就没心事听后面的了,他和钟观光都是因为相信自己才跟自己革命的,不是因为自己推崇的理念多么先进的关系,钟观光甚至连纲领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决定一起革命了。看来,除了纲领的正确性,自身是不是可以被相信也是大家取舍的重要条件,难怪那么多领袖喜欢神话自己,一神话就被相信了。
虞自勋又见他走神了,把他拍醒了,问道:“你怎么了啊?”
杨锐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虞自勋很是奇怪,气氛的说道:“那些蠢人怎么会如此糊涂,谁说汉人做了江山就一定能治理好中国?再说,谁的江山不是一步步打下来的。那有一下子江山就拿下来的。全是一群蠢人。”
杨锐听了他这话,感觉说的很有道理啊,怎么自己就这么笨呢,哪怕是排满革命也是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的来啊。自己还是不够灵活啊!这有限革命本来就是所有革命的过程描述,有谁是一下子全中国开打的?真是其蠢无比啊。这纲领得改,这有限革命,就改作武装革命,这样之前的争执就没有了,剩下的就是集权和共和的争端了。
想通了这个问题心情大好,忽然发觉自己似乎有点饿了,拉着虞自勋就出去吃东西,出去就找了个黄包车,找了家高档的馆子。进去之后点了一桌子吃的,虞自勋是刚吃了东西回来,只是喝喝清酒,杨锐却是狼吞虎咽,吃相没有半点斯文可言,鱼片、刺身、寿司统统的往嘴里塞,就是这清酒没有二锅头够味。
虞自勋又说到东京这边的革命安排,他年底就要去德国了,工作上接手的人已经找好,可革命的却是没有,说到这个问题杨锐也是头疼,现在就只有三个人,发展新成员又是不断受到挫折,无奈的说道:“这个你就别想了,想也没有用,报馆就交给林獬先生管着,革命的事情我想后面一定会有办法的。”虞自勋也知道现状不容乐观,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下来的几日,杨锐只是在隔日的军国民教育会成立的正式大会上露脸之外,就是在所租院子里和林獬谈论报馆的事情了。报纸没有沿用会派名称而是叫做《中华时报》。主要的内容是揭示满清的昏庸腐败之外,还介绍日本明治维新之所以成功的原因,国外的共和国及君主立宪国的政治体制情况等等,这些的内容无非一个主题:即满清无道,必当革命;富强中国,必要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