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很惊讶,道:“什么,大人都知道了?”

贾仁禄道:“知道了,有人在天牢里和我说了。老子还打听到你的家人被刘贵妃关在了城阳郡一带,已经托子龙去搭救了,不过现在才去,说什么都晚了,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那宫女挣扎起来,又要磕头,貂婵忙将他摁下,道:“别乱动,相公不是说了么,现在去说什么已经晚了,这人救得回来,救不回来,还说不准呢,你要磕,等人救回来了再磕也是一样的。”白了贾仁禄一眼,道:“你赶紧出去,你在这里,她还怎么喝药?”

东吴历来出产美女,那宫女秉承山川日月之精华,虽无沉鱼之容,落雁之貌,却也颇有几分姿色。美人当前,贾仁禄这个大流氓自然舍不得走,还想赖在这里养养眼。貂婵恼了,挥拳要打,贾仁禄忙落荒而走。

出了门,回头见那姓李的汉子仍大大冽冽呆在屋里,气不打一处来,心道:“老子吃不着,也不能让你得逞!再说这小妮子要是跟了你,指不定又给你输了,还不如便宜老子呢!”对他说道:“这里不再是你家了,你小子也好利索了,总不能一直赖在老子家里吃白食吧,赶紧给老子从哪来回哪去!”

貂婵对这样的败家子甚是厌恶,把他从水里救上来之后,他一直昏迷不醒,不得不让他呆着,现在他好了,貂婵也就不欢迎他接着趴了,以免把家里的小孩子给带坏了,说道:“老爷说得对,帮人一时可帮不了一世。梅花去告诉帐房,给他五十两银子,让他走吧。”对那汉子说道:“这银子虽然不多,可做个小买卖还是够用的,你拿着好好做个小本生意,别再去赌了。赌,赌,赌,你瞧瞧,好好一个家都给你赌没了。”

那汉子跑出屋去,跪在贾仁禄面道:“老爷,向你这样的好人,我从来没见过,我想跟着老爷干,做老爷的下人,请老爷成全。”

贾仁禄上下打量他一番,道:“见老子好欺负,想在老子这骗吃骗喝咋地?没错,老子宅心仁厚,时常接济穷人,可老子不是冤大头,更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你去输!”

那汉子道:“小人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算是全明白了。小人决定痛改前非,从今往后再也不赌了,请老爷给小人一次机会。”

贾仁禄道:“赌惯的人,就和抽大麻一样,能那么容易戒掉?你在蒙老子吧?”

那汉子也知这赌瘾难戒,面有迟疑之色,嗫嚅道:“这个……这个……”瞥眼间角落里搁着一把菜刀,其时贾家上下人等才刚搬进来不久,诺大的一个院子要整理清楚可不容易,这东西会出现在这里,倒也不奇怪。他蓦地里冲了过去,抢起菜刀,手起刀落,将自己的左手拇指给截了下来,疼得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不住滚落,强忍着疼,道:“小人若再沾上个赌字,有如此指!”

贾仁禄见他冲到菜刀边上,就觉得不妙,赶忙上前阻止,还是慢了一步,他的手刚抓住刀柄,对方的手指已经断了。他摇了摇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不过看在你如此绝决的份上,老子就信你一次,赵二!”

赵二应声而来,贾仁禄道:“带他下去养伤,伤好了。你看他能干什么,就安排他干什么吧。记住,千万别让他沾钱,这好赌之人没了钱就没了瘾,钱一多了,还得赌!”

赵二答应着,领着那汉子下去了。

贾仁禄望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气,貂婵喂好了药,走了出来,道:“你说他能戒得掉么?”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估计难说的很。可要是把他赶出去,那可就不是少一个手指的问题了,闹不好又得把命搭上,咱不是白救了么?”

貂婵点点头,正要说话,张翼急匆匆的赶来,递上一张字条,道:“刚收到徐大人的飞鸽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