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的老子被抓,心情不佳,酒入愁肠,不久即醉。他从侍女手边抢过酒壶,满满地斟了一爵,却不饮,两眼直直的盯着,嘴里嘟嘟囔囔,不知所云。
刘封也有些醉了,笑问:“大哥何事烦忧?只管和小弟说,小弟能办到的,一定替你去办。”
马超不答。倒不是因为他不知该说什么,而是栾祁恐他不会说话,捅了篓子。在路上千叮万嘱让他在宴会做个哑巴,只喝酒吃菜,剩下的一切都由她应付。马超素喜拿枪乱突,最讨厌像个大妈的样喋喋不休的和他们讲论,自是欣然同意。
栾祁就在他边上,见他两颊微红,略带醉意,一把将酒爵抢过,道:“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马超知她怕自己和鼓羕一样酒后乱言,坏了套路,也不生气,冲她傻笑两下,举起筷子,低头猛吃。栾祁对刘封道:“大王何必明知故问么?”
刘封微微一笑,道:“可是为了马太尉被囚一事?”
栾祁冷冷地道:“除了这事,孟起还会为何事烦心?”
刘封叹道:“我就知道你们会埋怨我。这事不是我不尽力,实在是没有办法。我的人刚到京城,正要觑便将太尉神不知鬼不觉的接出来,奈何太尉竟当殿顶撞皇上,还被打入了天牢。你们也知道,那个地方本就门禁森严,刘备那厮又特意吩咐任何人不许探视。我的人想了无数的法子,连面也见不到,想救又从何谈起?”
马超叹了口气,栾祁将酒爵递给他,道:“只此一爵,再不能喝了。”
马超见酒来了,开怀一笑,仰脖喝了,趁她不注意,又倒了一爵喝了。栾祁苦笑,道:“一会你醉了乱吐,我可不服侍你。”
刘封笑道:“夫人也管得太宽了些,孟起乃当世第一伟丈夫,素有江海之量,喝这几杯哪里会醉?”
马超深以为然,忙道:“就是,就是。我能喝多少酒,自己不知道么?你管得也太宽了吧!”他这时才发现自己是个爷,不能在大老爷们面前丢这份子。
栾祁气得笑了,不过她也不想在刘封面前让他下不来台,不再理他,任他自斟自饮,对刘封道:“这事可是大王挑起来的,大王可不能坐视不理。”
刘封故作惊异,道:“这事皆因太尉言语上失于检点,触怒了皇上,与孤有何相干?”
栾祁道:“公公被投入天牢,只是因为言语上触怒了皇上么?”
刘封脸上微微一红,道:“怎么不是,这在朝里朝外都传开了,公主难道不知?”
栾祁冷笑道:“大王倒撇的干净。若说犯颜直谏就该被投入天牢,那钟元常早就被关八百回了,可事实果真如此么?你说京里人盛传公公是因犯颜直谏触入皇上而获罪,我怎么听京里来的人说,皇上先是在偏殿见了一个神秘人物,然后才将公公打入天牢的,这两件事紧挨着,应该不会只是巧合吧?况且那个神秘人物,大王应该不会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