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妇女叫道:“对的,对的,我是听有人这么叫他。”
那老年妇女点点头,道:“这事我也听他说起过,可我总是不太相信。”
适才大放厥词的那青年小伙子道:“仅凭王三媳妇坟头上发出怪声,也不能说这事就一定是厉鬼在作祟啊。这人明明是邓英雄杀的,官府贴得告示上可是写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邓艾听这帮人在提到他时,总要在后面加上诸如“大英雄”、“大豪杰”之类的敬语,和其他地方百姓一提到他,就指着他脊梁骨骂个不休大同相同,不禁心中感概万千,寻思这事明明不是我做的,可这罪名却硬生生的安在我头,怎么也无法摆脱。我在其他地方听到大伙提到我时,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我撕成两半。可这里人的偏偏把我当成是英雄好汉,这世上的事当真是难说的很。那中年妇女道:“这人是邓大侠杀的没错,可我听说这其中另有隐情,可不像官府告示上写的那么简单。”
那青年大为不忿,道:“这事再明白不过了,哪有什么隐情?”
那老者道:“官官相护,官门中人有什么好东西,他们还不都是向着蹇乂说话。这告示上当然不可能把什么事都说出来。嗯,这事是另有隐情,我也听人说起过。据咱们城里曾到过曹阳县的人讲,那畜牲死的那间客栈的店小二的对他说,那畜牲之所以会陷害邓英雄,诬陷邓英雄偷了自己十万两银子,乃是因为他看上了跟邓英雄一道去长安办事的女侠……”
那青年显然不知道这事,道:“哦,有这事?”
人群中不少人附和道:“嗯,这事我们也听说了。”
那老者怪那小伙子打断了自己的话头,瞪了他一眼,接着道:“那畜牲设了一个圈套,将邓英雄抓入大牢,想利用这一点来逼那女侠就范。”
那青年大为愤慨,握紧右拳挥了两下叫道:“畜牲就是畜牲,当真是一点人事也不干。”
那老者这次倒没怪他打断自己,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那店小二说,那女侠逼不得已只好答应那畜牲提出的无礼要求,可到那去时,却发现人已经死了,墙上还留下几个血红大字,表明这事是邓英雄做的。可奇就奇在,邓英雄人还在大狱里,对此事一无所知,他怎么可能赶到客栈里去救人?”
那青年摇了摇头,道:“邓英难去客栈乃是为了报蹇乂诬陷自己之仇,和救那女侠可拉不上关系。”
那老者道:“你们年轻人总是人云亦云,从不自己分析分析。我可听说邓英雄被关了十几天,曹阳县令才开始审这个案子,他要报仇的话就应该在那几天里越狱,可他偏偏在自己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越狱,这不是很不合情理么?这事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邓英雄不知怎的知道了自己意中人将要受那畜牲的污辱,这才拼了性命不要逃了出去,来到客栈中将那畜牲杀死。”
那老者分析的甚有道理,那青年一时语塞,道:“这……”
那中年妇女道:“嗯,这一定是王三媳妇的鬼魂托梦告诉他的。他恼将起来,越狱而出,来到客栈,给那畜牲来了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那老者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嗯,除此之外看来没有更好的解释了。”顿了顿,喜极而泣,道:“我们日日夜夜诅咒这小子不得好死,看来老天爷终于听到我们的骂声了,假邓英雄之手杀了那畜牲,替全城老百姓出了胸中这口恶气。老天开眼,老天开眼!自从董卓那厮死了以后,我可再没听过比这更大快人心的悄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