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瑛吃了一惊,道:“什么,皇上真打算将我许给拓跋力微?”
贾仁禄道:“那还有假,现在皇上被拓跋力微灌得趴到桌子底下,那道将你流放到鲜卑去吃一辈子涮羊肉的诏命,他说什么也没力气写了,你算是暂时捡回了一条小命。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据老子观察,在这件事情上皇上心意已决,我想过不了几天,皇上就会写信同你老子商量。你老子虽是个才顽固,但凭皇上那张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的巧嘴,要想啃下你老子这块硬骨头,只是时间问题,总而言之,你这会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当真是死定了。你现在也别想什么邓艾了,还是想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吧。”
杨瑛面如死灰,道:“怎么会这样!对了,你刚才不是对皇上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么,这主意当真妙之极矣,亏你想得出来。”说着沉吟片刻,猛地一跺脚,道:“拣日不如撞日,不如咱们今天就拜堂成亲,皇上知道我已有人家了,总不好再把我许给那个鲜卑人吧。等过了这阵,那个讨厌鲜卑王子滚回老家,你再随变找个由头,写上一纸休书,把我给休了,不就成了。”
贾仁禄向她瞧了一眼,见她笑靥如花,笑道:“小样儿,笑得挺甜的嘛。你心里一定认为这是天底下最妙的法子了吧?”
杨瑛道:“难道不是吗?”
贾仁禄板起脸,叫道:“这婚说结就结,说离就离,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你爹爹年纪可有些大了,见你一忽儿嫁人,一忽儿给人扫地出门,要是气出个好歹来,你可真就要找地方哭了。”
杨瑛道:“爹爹一定不愿让我嫁到藩邦,我就给他写信说明情况,他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贾仁禄伸手指了指自己,道:“你只担心你老子会受不了,就不考虑考虑老子?你把老子当成砖头咋地?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一旦发现用不着了,便随手扔到垃圾堆里。”
杨瑛拉着他的手,左右摇晃,撒娇道:“自从那天我在黄泽湖上见到你,就把你当成我的大哥哥。反正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嫁给那个鲜卑王子,实在逼得没办法,我就咬舌自尽。好哥哥,你可能不能见死不救啊!”
贾仁禄叹了口气道:“真拿你没办法。其实你说的那个法子,对老子来说可是求之不得,哪会不愿意?不过事情可比你想像的还要糟的多,皇上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咱俩之间那点烂事,当场就拆穿老子的西洋境,而且老子已经告诉他,你的意中人是邓艾,你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和老子成亲,皇上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说说,他还会给咱们好日子过么?”
杨瑛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去,她出了一会神,斩钉截铁的说道:“反正我死也不嫁拓跋力微,皇上要真下圣旨,我就给他来个溜之大吉,看他上哪找我去?”
贾仁禄道:“跑?跑得了和尚,你还能跑得了庙。你爹爹就在太行山,皇上见你跑了,一怒之下,差人将他锁进大牢。你见到你爹爹被抓,还能心安理得的在外流窜,还不得乖乖的回来自投罗网?再说邓艾身上可是摊着一桩人命官司,他是死是活,可全在皇上一念之间。你要是公然违抗圣旨,让皇上下不来台,皇上抓不着你,还不会把气都撒在邓艾头上?”
杨瑛来回走着,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可怎么是好?”
贾仁禄叹了一口气,道:“回来的路上老子就一直在想法子,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法子来,看来你只有认命了。”
杨瑛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道:“皇上怎么可以随便决定我的幸福?我不答应,我不答应,我不答应!”她越想越伤心,哭得更加厉害了,哭到后来眼泪鼻涕齐下,全都滴在了贾仁禄肩头。
贾仁禄乐得乘机吃豆腐,轻轻拍打她的脊背,道:“不哭,不哭。婚姻大事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答应又有什么用?谁叫你要去凑热闹的?你要是肯听老子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屁事。”
“那拓跋力微其实不是个坏人,并没有像那些个色狼那样一把鼻涕一把口水的要求皇上将你许配给他。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从小到大都趴在大草原,恐龙就见过不少,哪里见过中原美人?见到你之后,一时神魂颠倒,念念不忘,这也是人之常情。皇上问起他的婚事,他也是随口这么一提,说路上遇到一个女孩,长得很水灵,自己有些心动。没想到皇上竟当真了,打听到那个女孩子是你之后,便打定主意要将你嫁到藩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