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没听说女子可以赴考,吃了一惊,道:“什么,你也要上……上……上……京?”

杨瑛道:“对呀?”

邓艾道:“你是女……女……女的,怎……怎……怎么可以?”

杨瑛小嘴一撅,道:“女的怎么了?女子为什么就不能参加考试?也不知这是谁定的规矩,我偏偏要和他作对,气死他,呵呵。司州解元范士则,你有没有听过?那就是我了。”

今年司州解元正是姓范名士则,这和邓艾当年给自己取的名字一模一样。邓艾听了之后,心中暗暗吃惊,不过天下这么大,人口这么多,叫范士则的自是多如牛毛,他们村就有一个,司州有一个和他同名的,又何足为奇?他万万没想到“范士则”竟是杨瑛给自己起的化名,这一惊当成非同小可,道:“什么,什么!你……你……你……也叫范士则?”

杨瑛见他听了这个名字脸色都变了,莫名其妙,道:“叫范士则怎么了?”

邓艾笑道:“没什么。”将自己取名的往事说了。

杨瑛着实吃了一惊,道:“什么,你也是因为看了陈寔先生的文章才管自己叫范士则的?”

邓艾道:“这……这……这……么说你也……也……也因为如此才……才叫这个名字的?”

杨瑛道:“嗯,这陈寔先生是爹爹的知交好友,他的文章我都能倒着背了。这两句我自然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那天我正愁不知道该叫什么名字,忽然想到这两句,灵机一动,便自名范士则,参加考试。没想到你竟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呵呵。”说着向他瞧了一眼,笑靥如花。

二人竟因为同一个人的文章,想到同一个名字,真可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经过这一番谈话,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中被拉近不少。当下二人并肩坐在篝火旁,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天,越聊越是投机。也不知过了多久,杨瑛大叫肚子饿了,邓艾一听就和自己肚子饿了一般,一个箭步冲进林中,不片时就又打来两头山鸡,架在树枝上烤将起来。他自己只吃了小半只,其他都给杨瑛消灭了。填饱肚子之后,两人都没有睡意,就这样坐着聊天,一直聊到天亮。

次日一早,二人商议行止。邓艾这才从梦中醒来,回到现实,想起自己盘缠没了,去长安已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不禁黯然神伤,长长的叹了口气。

杨瑛道:“不就是几贯盘缠没了就没了。我的包裹还在谷城的客栈,走,我们这就去谷城取回包裹,然后一起上长安。我的钱虽然不多,但足够我们在路上花用。至于到了长安,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一起到那家伙府上吃白食去,他可是号称长安首富,咱们就算在他那住上一年半载,也吃不穷他。”

邓艾对富人向来没什么好感,道:“有钱人都小气,我们上人家那白吃白住,怕不好吧。”

杨瑛笑道:“别人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到他家白吃白住,他不敢不欢迎。”

邓艾不知道她口中的那家伙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美女牛的贾大流氓,还道她说的是她家亲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当下杨瑛鼓起三寸之舌,到附近农庄中要了套男子衣衫换上。两人提气疾奔。杨瑛的轻功,虽说不如那江洋大盗,却比邓艾好太多了,几个起落,就把他远远的甩在了后头。邓艾见这小妮子也没比自己大几岁,却这么能窜,一转眼就见不着人,只好在后面吭吭哧哧的傻追。杨瑛跑了几步,回头就看不见他,嫌他跑得太慢了,回去搀着他飞奔。

邓艾只听得耳畔风响,两旁树木不住倒退,不禁吐舌。两人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洛阳,城门口的告示牌上依旧贴着那张通辑令。这张通缉令从马超失踪时就在河北中原一带大肆张贴,马超就因为和他的画像排排坐,莫明其妙的遭人唾骂不说,还险些被活活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