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领着汉军又顽强的阻击了一柱香的功夫,这才渡河退到了河东。

鲜卑人占了河西村,却找不到一粒米,一文钱,气得乱叫乱嚷,将整个村子付之一炬。乱了一阵之后,众骑兵在将领的带领下纵马过河,对河东村发起猛攻。两下混战良久,只听得东南角上鼓声震天,一股尘头扬起十余丈高。

鲜卑主将朝地下吐了口唾沫,用鲜卑话大叫了几句,显然是再说,这不过又是汉军虚张声势的诡计,且不去理他。

高施听闻鼓声从东南方向传来,知道大队援军已经赶来,精神大振,指挥着为数不多的河西村人冲将上去,大呼酣斗。冲得越快,受伤的概率也就越大。高施一时大意,右臂中了一箭,向后便倒。

栾祁正是不远处小屋中为伤员包扎伤口,一见之下,大吃一惊,也不知哪来的力道急速窜出,拖着他,便往小屋处走去。

便在这时,一只羽箭离弦而出,正中栾祁左臂。栾祁啊地一声,栽倒在地。高施闷哼一声,压在她身上。一名鲜卑骑兵急驰而至,见栾祁颇有颜色,吞了吞口水,飞身下马,一脚将高施踹开,伸手便要将栾祁拉起。

只听飕的一声响,一只羽箭疾飞而至,正中那人右臂。跟着一柄长枪陡然伸至,枪杆在他胸口上一撞。那人哇地一声,喷了口鲜血,身子倒飞而出十数丈远,趴在地下一动不动,眼见是不能活了。

来就栾祁的正是马超,猿臂伸屈,将栾祁抱上马,搂到怀里。栾祁睁开眼来,一见是他,欢喜的又要晕去,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马超笑道:“当然不是。我接到消息,忧心忡忡,紧赶忙赶,还是来晚了一步,你没事吧?”

栾祁忍住疼痛,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马超见她左臂挂彩,道:“伤得这么重,还说没事?”

汉军大队生力军赶来,人数远比鲜卑骑兵要多。鲜卑主将见不是头,一声呼哨,众骑兵拨马回头,片刻间走了个干干净净。马超命人追出十数里,不及而还。

河西村民虽赶走了鲜卑人,可村子却被烧成了白地,可谓得不偿失。当下不少村民站在废墟前,放声大哭。栾祁包扎完伤口,在马超陪同下,走到高施跟前,道:“村子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我们还有汉军在,一定会还你一个更好的村子。”

高施向她瞧了一眼,蓦地里跪将下来,栾祁下了一跳,将他扶起,道:“你这是干什么,可折煞我了。”

高施道:“我高施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次要没有你们,别说村子,我们全都要被鲜卑人杀死。此恩此德,高某永世不忘。”对村民说道:“我丑话说在前头,今后哪个姓高的再敢和河东人过不去,就不是咱们高家的人,可别怪我将他赶出村去!”

众村民叫道:“对的,哪个再敢胡来,就不是姓高的,咱们绝不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