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道:“微臣一时不明,影响两国邦交。孙权若遣人来咭责,微臣自去抵命,不给皇上添麻烦。”

刘备道:“你也是无心之失,又有何罪?”哼了一声,冷冷地道:“这个孙权横竖都想占便宜,既便你不得罪他,他也会变着法的让朕得罪他。到那时他便可以堂而皇之的背信弃义,与魏国结盟,好得到豫州淮南之地。”

马超不明前因后果,听了这话莫明其妙道:“什么豫州淮南之地?”

刘备正要说话,却听见华佗连连咳嗽,一拍脑门道:“朕一说起国事,就没完没了,险些误了大事。孟起赶紧将药交给神医。”

马超微一颔首,从怀中掏出药囊,双手捧着递了上去,那药囊贴肉收藏,早已被捂得热了。华佗打开一看,见里面齐齐整整的躺着许多碗口大的红花,一株挨着一株,竟达十株之多。华佗那日拼着老命爬到了山顶,只看到了孤零零的一株,饶是如此,他还是兴奋的手舞足蹈,像遇到神仙一般。此时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欢喜的几欲晕去,跟着提笔开了一张药方,刘备不敢怠慢,即令内侍前去太医院取药。

吱呀一声,木兰枋的大门开了,马超一干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吵醒了栾祁。华佗来到病榻前坐下,伸手搭在栾祁腕脉上,号了半晌,道:“栾姑娘的情况比我估计的要好得多,马将军精诚格天,不出十日,栾姑娘便可恢复如初,介时我还会给将军一个惊奇,呵呵。”

栾祁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马超。她重伤未愈,狂喜之下,热血上涌,不由得精神不支,突然间天旋地转,头晕脑胀,眼前微微一黑,又晕了过去。

华佗可是当世名医,对付这种小毛病,自然是手到擒来,金针到处,栾祁悠悠醒转,见马超脸上满是风霜之色,眼眶神陷,两眼布满了血丝,心中大怮,泪泪盈盈滴落。

华佗皱起眉头,道:“栾姑娘重伤未愈,不可过于伤心。好在来日方长,你们俩日后想怎么说便怎么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今天还是让她好好休息。”

马超点了点头,向栾祁瞧了几眼,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

栾祁想将马超叫住,详细询问他这几日的情况,怎奈手刚刚抬起,忽觉脑中一阵晕眩,抬起的右手又软软的垂下,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华佗又将她救醒,嘱咐她不可过度伤感,否则就再也见不到马超了。这句话其效如神,栾祁当即止住哭泣,两眼一闭,沉沉睡下。刘备询问几句,悄然而出,见马超仍候在殿外,道:“你随朕来。”对边上的内侍说道:“去把仁禄叫来。”

文昌殿上,刘备将事情始末和贾仁禄说了。贾仁禄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只要一口咬定这是魏国奸细冒充孟起之名行凶,欲离间两家关系,孙权也无话可说。”

刘备点了点头道:“嗯,朕正有此意。好在当时孟起自报家门,倘若是朕故意要为难吴使,又怎会让人自报家门?这个理由,谅孙权也不好说什么。”顿了顿,道:“江东细作业已查明,此次诸葛谨来邺城,表面上是贺喜,实际上却是想要朕割黄河以南郡县与吴。”

马超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孙权小儿得寸进尺,实在太过分了。请皇上准臣领军渡江灭吴,不出半年时间,定将孙权小儿绑来见皇上。”

刘备向贾仁禄瞧了一眼,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造次。仁禄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