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问道:“邺城正值多事之秋,城中防卫异常严密,你是怎么将人伸不知鬼不觉的接出城来的?”
贾仁禄道:“这可就要多谢你了。”
甄宓微微一怔,问道:“多谢我?这事和我有什么相干?”
贾仁禄道:“你忘了,咱家的粮号商号在曹丕地盘上做生意,跟做贼似的见不得光,这万一要是走漏了风声,让人知道商号的幕后老板是你,后果实是不堪设想,为了以防万一,每家商号下面都挖有地道通向城外。你当时不就是从地道里逃出生天的么,老子依样画葫芦,让人从地道中悄悄潜入城中,来到徐晃家,就说徐晃一路奔波,疲惫异常,再加上水土不服,得了重病,卧床不起,需要家人赶去侍奉汤药。老子怕公明夫人不信,特地花重金请人假造公明的书信一封。那人也着实厉害,把从文远那搞的得公明书信拆碎,从中取出想要的字,凑在一起,重新装裱,拼成一封伪书,连熟知公明的文远都看不出其中破绽,可见那封书信做有多么逼真了。公明夫人见到那信后大为吃惊,失魂落魄,再听得那人说的惟妙惟肖,有鼻子有眼,自然信以为真,急急忙忙的跟着那人出了城。嘿嘿,老子本来是想将这娘们攥在手里,逼公明就范。没想到你出了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省了老子许多麻烦。嗯,你这婆娘跟着老子混久了,身上或多或少的沾了老子的仙气,脑子是越来越灵光啦。”
甄宓白了他一眼,道:“哼,就会吹牛。其实这主意你早就想出来了。只不过那天你故意装着没主意的样子,想看我笑话,别以为我不知道。”
贾仁禄笑道:“嘿嘿,什么也瞒不过你。这主意也不能都叫老子一个人来出。老子的脑子又不是电脑,可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不停的转,这一天到晚想辙,脑子痛也痛死了,你是我老婆不得替我分担分担。”
甄宓道:“你想让我帮忙,为什么不明说,还叫郭淮来逼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贾仁禄道:“请将不如激将,这可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毕生绝学,老子是他的徒弟,不得好好的学学?”
甄宓笑道:“你总有歪理,我是说不过你。对了,这次你擒拿公明可以说十分侥幸,若是公明并不是单枪匹马往追德达,你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贾仁禄见徐晃能在和他夫人窍窍私语,觉得颇不耐烦,道:“和自己婆娘有什么好……”向甄宓瞧了一眼,见她面有愠色,忙道:“他难得自己婆娘见上一面,自然有什么话说。嗯,其实这网老子早就撒好了,专等他这条大鱼上钩。当时黄泽湖里伏着水鬼两千余人,这些人都是从西蜀、荆襄来的,个个水性精熟,湖两旁的芦苇荡中另伏有小船百余只。就算徐晃引着大军来追,到了湖里也一样只有喂鱼的份。可这家伙忒也托大,仗着自己有把子傻力气,自以为天下无敌,轻身来追,结果喝了老子精心准备的洗脚水。他那套功夫在地面上是难逢敌手,可到了水里就不够用了。老子辛辛苦苦准备了上千水鬼到头来却只捉到他一人,当真是大炮打蚊子了。”
甄宓伸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道:“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竟能装得下这许多鬼主意。不用说,这黄泽左近你一定也伏了好几路人马,以应付突发事件。”
贾仁禄道:“那是,原先我每次都是指挥一两千人,手头紧巴巴的,有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主意都因人手不足而弃之不用。如今我手握重兵,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从容布置了。其实黄泽一带我早就布下十面埋伏,本来是打算等他行到半道时给他来个突然袭击。哪料哨探兵士贪生怕死,竟然漏了机密。好在那人只知道冰山一角,要不然公明非吓得魂飞魄散,逃之夭夭不可。德达发现破绽后立即飞鸽传书通知我,我一猜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按奈不住,想要兴风作浪。他以为只要破了这支军队,便可顺利进抵邺城。哪知少了这支军队,对老子来说不过是大木飘一叶,太仓减一栗耳,何足道哉!于是老子将计就计,令所有军队迅速向孙礼军靠拢,形成合围,又令孙礼尽量拖延时间。结果你也看到了,徐晃不察之下中了老子的诡计,被绑成了一只粽子。”
甄宓道:“你不怕司马懿识破你的诡计,出城死战,解了邺城之围?”
贾仁禄道:“这就是在赌命了,老子可把宝都押在司马懿不出战上,若是司马懿孤注一掷,老子只好解下裤带上吊了。不过郭淮这小子滑头滑脑,颇有应变之才,万一出了什么乱子,这小子好歹还能撑上一阵,给老子争取点时间。其实打战就是这样,必须得有一头重一头轻,先集中优势兵力,一拳将一股部队打死,再回过头来吃下另外一股。若是既想吃鱼又想吃熊掌,到头来只能是两个都吃不着。”
甄宓笑道:“就你鬼。”
贾仁禄回头看了看,道:“徐晃这厮没完没了啊,有什么话能讲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