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微微一笑,行礼辞出。曹植问荀攸道:“你怎么看。”
荀攸道:“不管子恒求和是否出自真心,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都不好拒绝。”
刘晔向蒋济望了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曹植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荀攸摇了摇头,道:“子文攻打易京已久,劳而无功,兵士已十分疲劳,不堪再战。不若乘这个机会息兵安民,休养生息,待时而举。”
曹植道:“辛佐治呢?去把他请来,朕想听听他的意见。”
蒋济道:“启禀皇上,佐治对皇上已是大失所望,上表辞官,跑到长安投了刘备。”
曹植脸色一变,呆了半响,叹了口气,道:“有请伯宁上殿。”
满宠在殿上和曹植反复商议和议条款。曹植见事态对自己不利,有心退让,以求喘息。满宠怕事有中变,也不为己甚,但条约文字严谨,不容半点含糊,双方反复商议,直到初更时分,方才商议停当。曹植设宴款待满宠,酒宴一罢,曹植转入宫中,令人叫丁仪、丁廙二人叫来,臭骂一顿。二人见曹植去上早朝,便知大事不妙,忙在家商议应对之策。此时他们早已试演几次,对各种可能都预拟了应变措施,当真的胸有成竹。一听曹植大骂,登时跪倒在地,说他们也是误信人言,这才认为形势大好,不以为意。跟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曹植饶了他们的狗命。曹植这几日僻处宫中,对外间之事一无所知,只道是他们也是听了他人言语,以讹传讹,这才说前方大胜的。听他们说得可怜,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登时软了,挥手令他们起来。丁仪、丁廙二人却不起身像头狗一样的趴在曹植脚边,不住摇尾乞怜。曹丕经不住他们软磨硬耗,花言巧语,终于信了他们的鬼话,不再追究他们的罪过,丁仪、丁廙这才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
曹植道:“今番损兵折将、山河破碎都是朕好饮误事之故,朕心里好生惭愧。从今日起朕打算不再饮酒了,你们两个也少进宫吧。”
丁仪当然知道自己少进宫意味着什么,忙道:“如今和议已成,兵革不兴,国家太平,百姓安居,皇上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曹植道:“这和议方成,大小事情千头万绪,没朕处理怎么成?”
丁廙道:“荀公达办事干练,这些事情,他自会应付,何劳皇上操心?”
曹植道:“可朕若老是不上朝,总也不是个事。”
丁仪道:“这朝皇上大可去上,这诗也不妨接着作,皇上文采出众,下笔成章,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当乘太平之时多作几首绝妙好辞,传之后世。古往今来的皇帝不是只会打仗,就是只会治国,像皇上这样文武全才,出口成章的皇帝那可是绝无仅有的。后代子孙要是读了皇上的诗,一定会打心眼里佩服的。”
曹植缓缓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倒也有理,可这……”
丁仪道:“如今不打战了,还有什么事情要皇上处理?皇上大可放心。再说这当皇上就是要享清福的,若是天天处理烦琐的国事,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