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冷哼一声,道:“哼,他不当我是兄弟,我又何必拿他当兄弟。”

郭皇后笑了笑,道:“这事你原也有些不对,也不能都怪子建。”

曹丕道:“武帝这几个儿子里,除了死去的大哥,下来就是我了。这江山本来就是我的。子建这个弟弟竟敢骑到我头上来,拼着老命的要和我争这个世子,难道还是他有理了?”

郭皇后道:“呵呵,你们俩人之间谁是谁非,怕是没人能说得清楚了。如今要胜子建不难,难就难在要彻彻底底的消灭他。”

曹丕道:“这话怎么说?”

郭皇后道:“如今子建终日与丁仪兄弟二人饮酒作乐,颇耽误国事,想要胜他并不是很难,可他一旦失败之后,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和你殊死一博。那时他全身心考虑如何保命,又如何对付你,自然就不会再饮酒了,胜负之数可就难说的很了。”

曹丕嗤的一声,道:“他终日只会寻章摘句,吟诗作赋,又怎会治国理政?这喝不喝酒都是一样,迟早都是要灭亡的。”

郭皇后瞧着他,似笑非笑,道:“你呀。只小小的胜了一场,便志得意满,心骄气傲,又不把子建放在眼里了?”

这句话好似一盆冷水从他的头上直浇将下来,他定了定神,道:“你说的对。我是有些大意了。当初子建见我受诸葛亮所迫,以为我自顾不暇,毫无反击之力,故不命臧霸北上与子文之军会合,而是命其直接南下来取邺城,这样一来兵力便分散了,因此我们才有了这场胜利。”

郭皇后道:“呵呵,你总算是明白了。当初子建自以为能制你死命,便急于求成,结果让你捡了个大便宜。如今你以为子建旦慕且死,岂不和他当初一样?如今这形势刚才有些起色,可经不住你瞎折腾。”

曹丕正色道:“那如今该当如何?”

郭皇后道:“很简单。你可修书一封,差人送给子建,表示愿同他修好,息兵安民。你们两人都是兄弟,血浓于水,整天打打杀杀的又有什么意思?何况为了你们两人之间这一点点仇怨,却要无数的老百姓尸横就地,血流成河,你们又如何过意得去?”

曹丕瞪大双眼,道:“什么,要我同子建修好!”

郭皇后道:“毕竟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不好坐下来谈的?这样化干戈为玉帛,皇上便可以专心致致的对付诸葛亮,岂不是好?”

曹丕来回走着,沉吟不语,过了一会,方道:“既便我肯同子建修好,子建也未必同意。到时朕若求和而子建不允,朕岂不是颜面扫地?”

郭皇后笑道:“你老是顾着你的颜面。其实他不同意才好呢!我还就怕他同意,那样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