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孙礼心中怏怏,却也无可奈何,诺诺连声,退归班部。

诸葛亮叫道:“马忠、马岱。”

二将心中一喜,上前听令,诸葛亮道:“你二人可领一支军马,马忠可屯于屯留与上党之间,马岱可屯于屯留与长子之间,以防二城往援壶关。”

二将轰然应诺,诸葛亮向孙礼、马超二人瞧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我再令右路的子龙也分出一支军马来防守潞县方面,如此一来,壶关便在我掌中,待关将军一到,便可攻城矣。好了,今日议事到此结束,散帐。”

马超、孙礼二人怏怏而退,出得帐来,孙礼请马超到自己寨中商议,道:“从贾军师接管这支军队那天起,你我二人便是先锋,常被委以重任。如今新来的诸葛孔明好没道理,用你我做先锋却不肯用,反用后辈新进,叫我们这老脸往哪搁?”

马超连连点头,道:“不如我二人各领本部军马今夜便去攻关,出其不意,擒得夏侯渊来,看孔明还有何话可说。”

孙礼道:“且慢,夏侯渊深知兵法,区区赚城之计不一定奈何得了他。”

马超道:“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孙礼略一沉吟,来到一张大地图前,道:“据哨探来报,夏侯渊军粮尽屯于长子城西群山之中。我们以其去打坚城,还不如去劫粮,烧了他的粮草,壶关可不战而定矣。”

马超拍手叫道:“好计,好计。事不宜迟,今夜便行,赶往夏侯渊屯粮之所,放一把鸟火将粮草通通烧光,看夏侯渊还有何本事和我们为敌。”

前番刘备领军争夺壶关时,孙礼奉命防守南阳,未曾参战,不识地理,便道:“可是我们不识地理,万一走错路径,漏了风声,后患可虑。”

马超拍了拍胸脯道:“我曾和皇上一起攻过壶关,熟识此间地理,有我在保管万无一失,且军中多有上党人氏,自然熟门熟路,又何必担心。”

孙礼道:“那就好。你我现在便上马,亲往长子一线哨探,抓几个巡哨魏兵来,问明屯粮所在,今夜便去,大事可成。”

马超深以为然,当下二人各自上马,领着数十名亲兵,径取长子一路而来,行不出数里,远远望见尘头滚动。二人上山坡,举目望去,果见数十骑魏兵,纵马而来。马超心中大喜,一声断喝,纵马直冲下坡,那马如风驰电掣一般,转瞬间便冲入魏阵之中。魏兵巡哨不意汉军骤至,无不骇然。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马超伸出大手,将一名魏兵劈胸揪住,生擒过来。便在这时,孙礼也冲入阵中,生擒一人。魏兵见二人如此勇猛,大惊而走。马超、孙礼又生擒数人,不敢恋战,回归本寨,摆酒款待被擒魏兵。那伙魏兵见被擒不用坐老虎凳,喝辣椒水,还有马尿可灌,受宠若惊,连连称谢。酒过三巡,孙礼见那伙士兵均有几分醉意,但乘机盘问夏侯渊屯粮所在,一名小卒马尿灌多了,头脑发昏,一时没考虑清楚,便道:“夏侯将军将粮草尽数屯于长子城西发鸠山下山谷之中。”

马超、孙礼相互对望一眼,心中暗喜。当下便点着精兵两万,马超和军中数十名熟识上党地理的小卒头前引路。出兵时已是二更时分,月朗星稀,大军乘着月色于山间小路衔枚急走。由于山路难行,众军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等到了发鸠山,已是次日三更时分。又奔一阵,将近四更时分,马超、孙礼各领一军抄到魏兵营后,其时魏兵方起身造饭,忽然间马超、孙礼两路杀入,魏军大乱。

守将夏侯尚睡得正熟,听得喊杀之声,大吃一惊,翻身而起,从架上取下兵器,匆匆上马,出营弹压正四下乱窜的兵士。马超一马当先,闯入重兵把守的大营,长枪到处,当者披靡。直杀入中军,正遇夏侯尚,交马只一合,夏侯尚手慢,被马超一枪刺落马下。马超不待他翻身站起,又是一枪向他腰间刺去,夏侯尚着地滚开,于间不容发之际避了开去,避得颇为狼狈。马超哪容他喘息,当下一枪紧似一枪,枪枪都向他要害刺去。夏侯尚连闪四枪,眼见马超第五枪如影随形,又向他面门击到,闪无可闪,避无可避。正危急间,两名副将挺戟来战,敌住马超。夏侯尚得空,翻身跃起,落荒而走。马超一枪一个,将那两名副枪刺死,见夏侯尚逃走,也不追赶,和孙礼合兵一处,引着众军一齐举火,焚烧粮草。但见烈焰腾吐,浓烟弥漫,火光登时烧红了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