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苦笑,道:“她已入宫为妃,宫中禁卫森严,我又怎能见得到她?”
彩英大吃一惊,道:“竟有此事?”
刘封便将自己已刘贵妃如何相识,又如何失散,多年之后又如何与她重逢,却发现她竟然便是匈奴单于用来和亲的义女,如今入宫成了贵妃之事一一说了。彩英十分生气,说道:“匈奴眼看就要灭亡了,她身为单于义女,自然要为国分忧,嫁给刘备乃是迫不得已,倒也怪她不得。这事说来说去,都是刘备不好,刘备既然知道她是你的心上人,便该将她让给你才是,怎可自己娶了去?”
刘封道:“过去之事,父皇好像还不太清楚。”
彩英四下一瞧,只见仆役婢女正收拾行装,往来如梭,便牵着他的手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悄声道:“你怎么还叫他父皇,你父亲可是踌躇满志,却时运不济的少帝,根本不是这个假仁假义的刘备。”
刘封点了点头,说道:“平时叫惯了,一时之间很难改口。”
彩英冷冷地道:“刘备可是个十分聪明的人,既便刘贵妃没有明说,他也不可能猜不到其中关窍。亏得你还傻傻的蒙在鼓里,如今他将你远远支走,怕也有疑忌你的心思在内。”刘备占着原本应该属于刘封的皇位却不让出来,彩英自是对其十分痛恨,于是便千方百计的挑拨他们“父子”反目。
刘封出神良久,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嗯,娘说的没错,他是有这层意思。”
彩英四下瞧了一眼,道:“如今你已是王爷,出镇一方,手握兵权,这可是上天赐给你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一旦时机成熟,你便举兵……”
刘封连连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义父将我养大,待我恩重如山,我怎可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彩英道:“他将你养大,不过是想让你做他手中杀人之刀,替他夺取天下罢了。若是他真念及父子之情,便该力排众议立你为太子,可他却将你远远的逐了出去,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刘封沉思良久,道:“这事还须从长计议,不可造次。”
彩英道:“我也没让你现在举兵,等你到了陇西之后,咱再慢慢商量。你这别忘了你是谁的儿子,你背上刺了个什么字。你爹爹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可不能辜负于他。”
刘封面色郑重,道:“嗯,此处不是说话之所,这事等到陇西再慢慢商议。”
二人又说了好一会话,下人来报,行礼已收拾停当,刘封便即入宫向刘备辞行。刘备亲率着百官送出城来。刘备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眼泪顺着面颊着流了下来,惜别之情十分真挚,观者动容。
刘封大为感动,眼泪不由自主夺眶而出。二人哭了好一会儿,刘封方告辞起程,首途前往陇西。刘备送了一程,又是一程,诸葛亮劝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还请皇上以国事为重,尽早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