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忙取出锦帕为她抹泪,柔声安慰,道:“谣言止于智者,这嘴在别人身上,他们要说什么,我们也管不着。你又何必往心里去,自寻烦扰?你有没有说皇后的坏话,别人不知道,朕难道不知道么?”
刘贵妃道:“皇上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圣明天子,英明睿智,自然不会信这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可宫中传得沸沸扬扬,臣妾怕皇后娘娘信了这些无稽之谈,以此怪罪臣妾。”
孙尚香的iq有多高刘备自是一清二楚,知她向来听风就是雨,若非如此,自己也没有办法太太平平的脱出虎口,返回长安了。刘备点了点头,道:“别怕,皇后若是怪责于你,朕自会替你解释。”
刘贵妃忙道:“多谢皇上为臣妾作主。无风不起浪,宫中既然传出这些谣言,说明臣妾还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解铃还需系铃人,臣妾明日便去皇后宫中郑重道赚。从今往后臣妾一定努力改掉自己身上的小毛病,多和宫中妃嫔来往,搞好关系,绝不给皇上添乱子,让皇上可以好好处理政务,操劳国事。”
刘备连连点头,欢喜赞叹道:“家和万事兴,你若真能和其他妃嫔相敬如宾,六宫和睦,朕无后顾之忧,便可专心至致处理国事,统一天下矣!”
二人又聊了些闲话,刘备辞去,刘贵妃命薛珝恭送出殿。不多时,薛珝转了回来,刘贵妃挥退左右,薛珝道:“孙权攻合肥新城不下,皇上听闻此信,心中更加瞧不起东吴。可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娘娘为何不乘机进言,废了皇后,娘娘便可一步登天了。”
刘贵妃道:“欲速则不达。当年皇上去东吴求亲时,历经艰险,若非孙皇后,皇上便回不来了,也就没指望当上皇帝。他们可是共过患难的,关系自然非同一般。若我此时进言,皇上念及患难之情,自然不忍心下手,这事若是拖久了,夜长梦多,一旦被皇上发现我们别有用心,后果可大为不妙。如今我不住为孙权说好话,皇上自然认为我无意与皇后争斗,心下便失了提防。我们却于暗中下手,神不知鬼不觉,岂不稳便?”
薛珝道:“娘娘神机妙算,非臣所及。”
刘贵妃道:“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成则母仪天下,不成则粉身碎骨,怎能不慎之又慎?”顿了顿,又问道:“刘蒙的伤怎么样了?”
薛珝眼圈一红,眼中珠泪莹然,道:“那日为了将戏演得逼真,微臣买通狱卒,嘱咐他们往死里打,只要留一口气便成。狱卒收了钱自然卖力办事,下手甚重,刘蒙肋骨尽被打断,血肉模糊,大叫失声,闷绝而死。仵作事先已收了臣的贿赂,验伤之时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将真实情况上报。收埋刘蒙的狱卒也已被臣收买,随便找了一具尸体掉了包。多亏娘娘指划的好,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刘蒙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不过伤的甚重,微臣已将其安置在一个秘密所在调养,至今仍未痊可。”
刘贵妃叹了口气,道:“可苦了他了,若非如此,我实在没有办法救他出来。他若醒来的时候,你对他说,害得他生不如死,我心中好生过意不去。”
薛珝道:“刘蒙已知此事的前因后果,对臣言道他原本已一脚进鬼门关了,如今竟能起死回生,这条烂命是娘娘赏给他的,从此之后但有所命,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贵妃微微一笑,道:“他伤还没好,还是先调养利索再说吧。你可别怕花钱,这大夫和药材一定都要最好的。”
薛珝笑道:“既然娘娘这么说,微臣也就不为娘娘省钱了。”
刘贵妃笑道:“如今皇上对我十分宠幸,钱来的十分容易,你也没必要为我省钱,哈哈!”
薛珝道:“娘娘如此关心刘蒙,刘蒙还不死心踏地的为娘娘卖命。他那几日稍微清醒之时,微臣和他提起宫中之事,他思索良久,言道娘娘要想成事,光靠人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