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翊太守忙道:“下官一定尽力去办,还请将军宽限些时日。”

贾仁禄道:“嗯,也只能这样了。从明天起你便在各乡各镇去征集民船,一定要大张旗鼓,就说老子要渡河痛击司马懿,缺少船只,让他们划船过来送大军渡河,老子自有重赏。”

冯翊太守道:“如此大造声势,司马懿闻知岂不有所准备?下官还是悄悄行事,保证不让司马懿知觉。”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老子叫你大张旗鼓,你就大张旗鼓,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冯翊太守虽觉莫名其妙,但也不敢抗命,应道:“是!”他花了三十万钱虽然有些肉疼,不过因此捡回了一条小命,可以继续趴在冯翊郡地面上大刮地皮,之后财源滚滚而来,所获的又岂止三十万?倒也不觉得的有何可惜,再怎么说自己这条小命,怎么也值个三十万钱吧。好在他不知道贾仁禄这次渡河不过是虚张声势,他便是一艘船都不准备,也是无关紧要,这三十万钱算是彻彻底底的打了水漂了。若是他知道了这些,估计当场便会口吐鲜血,跟着奋袖出臂,从贾仁禄手里将那张单据抢将回来,然后便将贾仁禄扔到河里喂王八,以泄心头之恨。

接连十余日贾仁禄都装模作样,戳在岸边,挥鞭东指西划,嘴里大呼小叫,乱命一条接着一条,指挥兵士征集船支。贾仁禄那破锣般的嗓门十分粗大,隔着条黄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河对岸的魏兵见曹仁禄明目张胆的征集船只过河,显是有恃无恐,又素闻他战无不胜,无不心生寒意。司马懿则微微冷笑,不予理会。这日司马懿稳坐中军大帐,集众将议事,问道:“贾福共征了多少只船了?”

曹休道:“据细作来报,征集近千只,不过还是不够大军渡河之用。贾福正为此头痛,前些日子刚把冯翊太守叫到帐中,大声训斥了一顿,骂他办事不力,蹲着茅坑不拉屎,污言秽语,十分难听。若非众官苦劝,贾福当场便要令人将太守拖出去鞭打一百,然后削职为民。”

司马懿笑了笑,道:“夏阳方向有何动静?”

曹洪道:“据哨探探查回报,夏阳山谷中果有伏兵,约有三五万人,由赵云统领。”

司马懿问道:“那支兵马都在做什么?”

曹洪道:“在附近山中伐木作筏,准备渡河。”

徐晃道:“既是太尉早已料到为何不陈兵于汾阴一线预作防备?若真给敌军占了安邑,断我粮道,后果大为不妙。”

司马懿笑道:“公明有所不知,我军不惮艰苦,远征到此,乃是为了攻取长安,并非据地而守。若不与贾福一战,长期消耗下去,镇守洛阳的张飞腾出手来,领一军出函谷关与贾福配合,夹击我军,大事去矣。这贾福虽不学无术,但不知怎地对史记研究甚精,引经据典,头头是道,他所用的战法大都由此而来。这取胜的次数多了,自然就心高气傲,自以为是,以为书上的计谋十分管用,便放心大胆的随意使用。他除了对史记知之甚详之外,对其他典籍竟是一无所知,当真奇也怪哉。唉,这读书少了,毕竟是不成。他哪里知道兵凶战危,战场变化万端,为将者当因地制宜,又岂是一本史记能包打天下的?如今贾福欲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们大可将计就计,只要将其击败,渡了黄河,长安震恐,可不战而定。”

诸将齐声说道:“太尉妙策如神,我等不及,还请太尉下令吧。”

司马懿微微一笑,举起令牌,将徐晃等人一一叫到跟前,面授机宜。众将闻言心中叹服,接令而去。

与此同时汉军中军大帐中,贾福也正召集众将议事,问道:“司马懿那有何动静?”

郭淮摇头道:“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