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达听他说要分润功劳,心想他也是一个大贪官,只要他肯贪就好办了。有他在朝中进言,自己的仕途当真是一片光明,前程似锦。心中喜不自胜,不杀贾仁禄之意更坚,忙道:“当然是军师第一,卑职能有个第二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贾仁禄向他瞧了一眼,见他神情喜悦,忽地明白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呵呵,我的官已经当到头了,便是有天大的功劳也升不了官发不了财了。你我一见如故,我当然是向着你说话了。前些日子主公攻下雒县,眼见成都在望,益州指日便平,便问我益州牧的人选。巴蜀山高皇帝远,又金城汤池,沃野千里,当真是一个大大的肥差。说实话老子事先还真就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向主公讨令要我当这个益州牧。可主公说我是个人物,时时能给他出个主意,死活不肯放我到外任去。唉!”言罢喟然长叹,黯然神伤。其实刘备心中早已定了益州牧的人选,非关公既张飞,哪还会去问贾仁禄。他说此乱说,只不过是为了脱身随口胡说而已。

孟达道:“军师智谋出众,谋无不中,主公当然是倚若长城,十分信任,又怎么舍得把你放到外任去?”

贾仁禄长叹一声,道:“唉,好好的一个肥差便这么飞走了,真可惜啊。不过主公当日有提到子敬,他说若是子敬来当这个益州牧倒是有点样子。”心道:“益州牧这么重要的位置,不是亲戚如何能当?连老子我都没份,还说你?不过,刘大大啊刘大大,老子为了活命,只好顺嘴胡说了,你以后若是知道了,可别怪我啊!”

孟达心中一喜,问道:“主公竟有提到我?”

贾仁禄道:“那是自然,不过他说你功殒不著,年纪太轻,恐难以服众,是以只是提了一提,便又搁下了。”

孟达听他说的信誓旦旦,信了个七成,心想只要刘备有提上一提,那便是心中有他这么一个人,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若是贾仁禄再从中使把劲,自己当这个益州牧就是八九成的把握了。如今此事关系他的远大前程,便是给他一万条理由,他也不会再杀贾福了,想到此处,脸上登时现出了笑容,道:“没想到主公竟然会提起卑职,当真是卑职的荣幸。不过这益州牧辖下巴蜀十数郡数十县,非德高望重之人不能胜任,卑职才疏学浅,说什么也是干不来的。”

贾仁禄道:“这年头做官哪能都凭本事?再说这本事谁从娘胎里就带出来了,还不是慢慢学的。我看你就能成,只不过是欠些功劳,眼前之事,不正是一个天大的功劳么?不是我吹牛,我说的话,主公九成九是言听计从的。如今子敬扫平江州之乱,解了主公的后顾之忧这是多大的功劳?其实都不用我说什么,子敬当这益州牧也是十拿九稳的,我再饶舌几句,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罢了,嘿嘿,只要不是画蛇添足就好,你说是不是呢?”他此时只求活命脱身,哪还管什么君子之道,小人之道,对方不论有什么要求,他都一口答应下来,何况封益州牧又不要他一两银子的本钱,何乐而不为?当下便顺着嘴胡说八道,没想到竟说得孟达心花怒放,却也是始料未及。

孟达对一切都看得极淡,却极热衷权势,能当上益州牧可以说上他这一生梦寐以求的愿望,贾仁禄这一番当真句句都打在他的心坎上。他向贾仁禄上下瞧去,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浑然忘了一个时辰之前还曾咬牙切齿,破口大骂,叫着嚷着非杀了他不可。

贾仁禄侧眼斜倪,见孟达眉开眼笑,知他砰然心动,大喜过望,想不到一番胡言乱语,居然打动了这个反骨仔的心,不禁暗暗吁了一口气。孟达出了一会神,道:“若军师能替下官美言,不论成以不成,下官都感激不尽,定有后报。”

贾仁禄一摆手,道:“这子敬就太见外了,实话同你说,别人就是给我黄金万两,让我去说项,我也不会去说的。可子敬就不同了,你我一见如故,还提什么钱,那不就生分了么?只要子敬当我是朋友,我便去同主公说项,包在我身上一定让子敬当上这个益州牧。”

孟达心生感激,道:“军师若能助下官当上此官,下官一辈子都感激军师的栽培之德。”

贾仁禄心道:“娘的,虽然原定计划全盘落空,但总算是逃过一劫了,这也可以称得上是喜出望外了吧,哈哈!”说道:“不过这益州牧如今还是刘璋,我们还言之过早,还请子敬助主公守好江州。只要主公后方无事,我看不出一年,益州便是主公的。这益州牧嘛,一定是子敬的了,到时你可要请我喝上一杯哦。”

孟达笑得嘴也合不拢了,一叠连声叫道:“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

贾仁禄向他瞧了一眼道:“子敬一定想知道那些证据放在哪里吧?”

孟达此番来此便是想问清证据说在,没想到被贾仁禄的一番胡言乱语,给带到了爪哇国去了。闻言怔了一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贾仁禄微微一笑,轻击三掌,一名亲兵走了进来,问道:“军师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