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边上执刀警戒的祝融白了他一眼,道:“这种鬼主意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没想到老天也凑趣,还真让你在附近发现了一处泉水,溅在身上,全身麻痒不止,数日方息。你再让李恢挖空心思,设计出个什么竹筒水枪来,将这水射了出去。这么一条条窄窄的山道,如此多的毒水灌将下去,还不个个淋得湿透。这下你可把他们整苦了,呵呵。”

贾仁禄道:“这麻痒难当虽然难受,总好过烈火焚身。再说这种域外部族蛮不讲理,就是要让他们吃些苦头,让他们知道疼、知道怕,知道欺负中原人不是一件很好玩的差事。不然他们一旦得到甜头,便会长躯大进,扰乱中原。到那时可就哀鸿遍野,生灵涂炭,不知要死多少人了。现在看谁还敢再来,老子痒死他!”心道:“当年五胡乱华之时,就是没有一个中原人物能让那些域外蛮族吃些苦头,搞得那些蛮子一个比一个嚣张,匈奴、鲜卑、羯、氐、羌五族轮番上阵,蹂躏地中原体无完肤,持续竟长达尽三百年的时间。唉,不知多少汉人因之惨死,直到隋文帝杨坚篡了北周宇文氏的政权,一统天下。这江山虽然来得不怎么正道,但好歹算是又回到了汉人的手里。”

便在这时,兀突骨再也支撑不住,双眼通红,如发疯了得野兽一般,乱抓乱撕。将自己才刚发育成形的胡子一根根地给揪了下来,随风飞舞。跟着便开始撕扯衣衫,可着藤甲极其坚固,无论如何也扯之不断。一跺脚,将其扒了下来,愤愤地掷在了地上,露出一身粗皮老肉。手指到处,身上便鲜血迸流,乱抓乱挠,不住大叫:“痒死我了!痒死我了!”声音越叫越惨厉。

他身旁的藤甲兵见兀突骨如此,便有样学样,纷纷将身上的藤甲给扒了下来,只剩条裤衩,他们还仅存着一丝理智,知道这是他们最后底线,不到万不得已说什么也不能脱的。过不片时,地上便堆满了藤甲。藤甲兵们没有了铠甲的阻碍,便尽情的乱抓乱挠,群魔乱舞,如鬼魅似野兽,荷荷荷地兽吼响彻天际。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藤甲兵没有了藤甲,不再刀枪不入了!弓箭手准备,送那些痒得要死的家伙上路,免得他们再活受罪了!”

山谷两旁早已伏好的五千弓箭手轰然应是,张弓搭箭,对准谷内的藤甲兵便欲放箭。李严高声叫道:“降着免死,并给解药。敢于顽抗的,格杀无论!”说完右手一举,便欲下令放箭。

此时那些藤甲兵痒得浑身乱颤,已无力再举刀剑,身上又赤条条地,没有片甲相护,只有坐以待毙得分了。闻言之后纷纷跪倒在地,身子乱抖,屎尿横流,冲着山坡两旁不住的叩头,由于痒得厉害,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过不多时,藤甲兵中除了十分倔强的兀突骨之外,其余都跪倒求饶。贾仁禄没想到真能不凭火攻而降了三万藤甲兵,乐得个嘴歪歪。狂喜之下,手舞足蹈,大呼小叫,胡说八道,乱命流水价似的冒将出来。好在立于边上都是跟随他已久的宿将,知道他一天不发两次疯便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闻言之后都习以为常,麻木不仁,口中应是,却自行去办理受降、缴械、清理、给解药诸般事宜,一切井井有条,却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贾军师所发的一系列乱命全不相干。

此时孟获正留守大寨静候好音,一小卒跑进帐来,满脸喜色,道:“兀突骨已大破贾福军于盘蛇谷,生擒贾福,请大王速速前去。”

孟获大喜若狂,大声叫道:“贾福你也有今天!”腾地站起,跑出帐外,飞身上牛,策着心爱的大肥牛,辩明路径,迤逦往盘蛇谷而去。

到得盘蛇谷,谷中空无一人,唯见地上一大滩水渍,不明所以,下意识的挠了挠头,道:“兀突骨在搞什么鬼,不是说抓到贾福了么。”

孟优道:“哥哥,我总觉的此事过于蹊跷。贾福诡计多端,不像是这么容易被生擒的。”

孟获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却听左首山坡上一人大声喝道:“没错老子是没那容易被生擒的,你们看看这是谁!”话音刚落,山坡上两名大汉将五花大绑的兀突骨给推了出来。

孟获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大声叫道:“中计,快撤!”说完便欲拨转牛头。

兀突骨羞惭满面,道:“孟获你根本不是贾福的对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之为敌,还牵累了我来此受罪。如今他宽洪大量,不杀一人,还赐解药,放族人回归故里。我感念其诚,已决心归附。你若仍执迷不悟,我必将起倾国之兵讨你!”

贾仁禄从暗处走了出来,道:“孟获这次你还有何话说?”话音刚落,四下里喊声大起,无数兵马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为数仅千余人的孟获军围了个结实。